“借”和“偷”(han5100珠加更)
其实有很多很多个瞬间,谢辞尘都希望过时光凝滞,就此停步,留在那里。
可她总会说,还有以后。
说不要回tou看了,不要再执着在这一秒,未来还有很长。
很长。
他相信她的话,跟她离开,和她一起顺着向下走。
走。
走……
只要在向前,就会有变数。
她说:“这么漂亮的眼睛,现在像要碎了的琉璃。”
她说:“我先前……真的快被你那些话气死了,可看见你的眼睛,又会忍不住的心ruan。”
她说:“在想你为什么要讨厌我,是不是受委屈的时候师尊不在,所以生师尊的气了。”
她问:“这些天来,有发生什么事想同师尊的说的吗?”
问完便静静地等。
太安静了,安静到她莫名有些恐慌。
复想lou出像方才那样的轻快笑意,可眼角像被秋风压垂了,渗进她潋滟的美眸里。将里面的一汪水搅得如她不知从何扩得越来越大的不安一致。
“我怎么能怪你呢。”她似乎很疲惫了,能自她的脸颊边看见薄薄的疤痕,新生出来的肌肤无比鲜nen,像还没痊愈的伤口。她眼睫微微垂着,说,“你得到的爱太少,我也还没好好教会你怎样去爱其它人。”
声线在颤。
声绽落在耳边,谢辞尘安静的听着,心底冷冷嗤笑。
她惯会引诱人对她痴迷,这是她要教的爱?他不屑学,也学不会。
他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的问:“师尊来见弟子之前,又去见过钟师姐了?”
盼她说没有。
盼她莫名其妙的来跟他说这些,不论目的为何,起码是源自她自己。
可她应了一声:
“嗯。”
谢辞尘的眼神也在这一声后彻底的冷了下去。
白栀来见他前,本打算再去先看看钟璃浅的,她正在和门外守着的弟子们讲话。
白栀去时只听见外面的人在说,对白栀仙尊来说,谢师叔算不得累赘吧。
然后钟璃浅说,可是白栀仙尊对谢师弟来说,是累赘。
白栀便在想,谢辞尘跟在她shen边,她究竟能教谢辞尘什么,又能为谢辞尘zuo什么呢?
钟璃浅和那些弟子们祈求,希望白栀能放过他。
白栀在暗chu1站着,看那些弟子们用手蹿出光亮,印着彼此的脸,看向钟璃浅的眼神满是喜爱。说着秘境里发生的事,说自己又恍惚想起了些什么。
她沉默着在那听了许久,直到有人向着她这边问“谁在那里”,光团往她这里飘。
她不知dao为什么,一时想躲。
于是近乎仓惶的从那里跑开。
过来查看的弟子眼底满是防备和警戒,见无人,才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还以为是白栀仙尊来找钟师姐的麻烦的呢!”
那语气里有敬畏,但更多的是抵chu2,反感。
借来的shen份,是要还的。
所zuo的事,本该属于她的一切,也都要在还shen份时一起被拿走吗?
谢辞尘dao:“钟师姐年岁尚小,不过二十岁,若有冲撞仙尊的地方,仙尊海量,定不会与她计较。”
抱着他的shenti僵ying了一下。
他不明白。
对白栀而言,他不过是个无用的废物,是她门下耻辱。
她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为什么还要留他在缥缈峰?
又为什么要模仿钟璃浅,来跟他说这些?
东施效颦。
可笑至极。
又安静了。
她即便不看,也知dao好感度一定又在变化。
冷意顺着她的mao孔往骨血里钻。
于是她又说,我知dao你现在一心偏在钟璃浅shen上,师尊说的话你听不进去,但她心思不纯。
说,我知dao你向来心里有自己的主意,聪慧min锐,可zuo师尊的总会这样。免不了的为自家的孩子担忧,唯恐你会迷了心智吃亏伤心。
说,你有心上人,我当然为你开心。谢辞尘……
然后叹息,再叹,又无奈的唤他一声。
谢辞尘……
好似又不知该怎么说了。
她沉默着。
手仍轻轻在他背上拍。
“真的要走吗?”她问,“你是不是其实一直觉得,天玄门对你很坏?我也还没好好让天玄门发现你的好,让你发现天玄门的好。”
又沉默了。
时间静谧而缓慢的liu淌。
不知为何,白栀心口猛地刺痛了一下。
她松开他,发丝自他脸颊边蹭过,竟不知少年在何时睡着了。
呼xi均匀而沉缓。
“这些说教的话,像在念经?”她托着少年的shenti,借着饮霜剑的力将他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