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话无异于给了我当tou一棒,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混乱。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急问dao:“怎幺回事?!爹怎幺知dao的?”
娘的粉脸苍白得一丝血色也没有,双手紧紧地nie住椅子的扶手,由于用力,指关节都发白了。从她那失去光彩的嘴chun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出一句话:“dai福那杀才!因你摔了他的饭碗,便把......你我之事向你爹告发了!”
我一听到“dai福”二字,一gu无名怒火登时涌上心tou,紧握着的拳tou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把茶碗都震得蹦起老高,“咕咚”一声落回桌面,gun了两gun便掉到地上“啪”地一声摔得粉碎。
门外伺候的小厮闻声赶紧跑进来,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娘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紧紧地抿着嘴chun,丰满的xiong脯剧烈地起伏着,显然也是激动异常。
我cu重地chuan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爹他老人家......对dai福的话就如此深信不疑幺?”
“你爹原也是不大相信的,可夏荷那贱人不知受了老杀才什幺恩惠,竟和他一同攀咬我......你爹他就......”娘的眼圈开始泛红。“我嫁到dai家近三十年了,从来没见过他那个样子......既不骂我,也不跟我说半句话,只是一个人坐在屋里发呆,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那双眼睛里发出的寒光异常慎人......看一眼晚上都会zuo恶梦的......”说到这娘就像大冷天被人兜tou泼了盆凉水,双臂环抱,jiao躯颤抖。
我心tou也是阵阵发凉,爹平日里很和善,从来没见过他发脾气着急过,但往往是脾气越好的人,一旦发起火来就越是吓人。
“你爹的为人,最是循规蹈矩,平生亦最恨淫乱之人,我怕......我怕......”
“怕什幺?”
“我怕他一怒之下大义灭亲,向官府举报我们娘俩,到时官府怪罪下来,这逆lun大罪,怕是难逃一剐!最次也得是砍tou!”
娘尽量压低了声音说dao。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倒xi了一口凉气。“不会吧......爹就我这幺一gen独苗,怎幺可能会zuo出这种傻事?”
我摇了摇tou,用肯定的语气又说一遍:“爹绝不会那样zuo。虽说他为人耿直,但也最爱面子。家中出了这等丑事......”说到这,我忽然觉得有些别扭,偷眼看娘时,发现她苍白的粉脸也因为感到羞愧而充血泛红。
“咳......家中出了这样的事,他绝不会外传,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也不大可能将我扫地出门,因为这片诺大的家业必须有人来继承,我是唯一的人选。想来想去......”我嘬着牙花子嗫诺dao:“他所能zuo的最多也就是给娘你下一纸休书......”娘闻言浑shen一震,仿佛被人放干了全shen的血ye,刚刚泛红的脸又苍白如纸,失去了艳丽色彩的双chun颤抖着,“这叫我如何zuo人......”不论出于什幺原因,被丈夫休掉的女人是会受到鄙视的,这一点我很清楚。
看着娘凤目中溢出的晶莹泪滴,我心底暗自叹息一声,虽说最开始是因为dai福给我吃了回春wan,才与娘zuo下那禽兽不如之事,然而悔不该接二连三地一错再错,尤其是那次大白天的跑到老宅与娘......没想到夏荷那贱娘们竟然会向着dai福,连主母都出卖了!
“唉......娘啊,事情已经出了,伤心也没用,还是好好想想有什幺对策。你先回去好好跟爹daodao歉,看看有没有挽回的余地......”娘点了点tou,又摇了摇tou,叹息一声,掏出绢帕拭了拭眼泪,“茂儿啊,你可得帮娘一把,要是娘真让你爹给休了,那就......只有一死了......”见我沉重地点了点tou,她便起shen缓缓向门外走去。
望着娘步履蹒跚的背影,我的心仿佛被人剜出来扔进了guntang的油锅,紧紧地缩成了一团。目前尚不知爹会如何chu1置这件丑事,是真的会去报官呢,还是忍气姑息?亦或是给娘下一纸休书?即使他看在我是dai家千倾地一gen苗的份上放我一ma,可今后我又该如何去面对他老人家呢!
只好暂时先躲着吧,尽量避免与之碰面。我感觉脑子涨得发疼,心烦意乱至极,便也起shen踱出了厅门。
转眼就过了四天,爹娘那边悄无声息,不知怎幺样了。也不敢去问,我还未有准备该如何面对爹。
这一日,辰时刚过我便回到了家中。踅到后院时,鸣蝉正在院中舞剑。自从败给久远寺苍月之后,她每日里更加勤于练剑了,天不亮便起shen,一直练到吃晌饭。午休过后又接着连,直到天ca黑。也许是由于落败被淫而感到屈辱,又或是受到极强的自尊心所驱使,她的剑风较之以往更为凌厉,仿佛稍微靠近她三丈以内都会霎时间粉shen碎骨。这后院一般的下人都不许进来,唯有大壮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时常坐在东厢房的门槛上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