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何能气得到她?
“弟子向来笨嘴拙。”他看着白栀的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白栀对上他的视线:“何必这样。”
他眼神凉浸浸的,满是寒霜:“弟子不明白,那仙尊以为当如何?”
“这是你希望的吗?”
“原以为这是仙尊乐见的!”
“你一定要在今日气死我吗?”
他不说话了。
只看着她。
漆黑的眸子里映着来自她的雾光,像散开的细碎的棉冰,裂在他的眼底。
这样的眼神太容易让人心了。
“弟子今日见到仙尊,便一直觉得奇怪。”
“什么奇怪?”
为何会不恨。
又为何会因她病了而心揪着,因她清减消瘦而觉得心疼,因她蹙眉怒只想像条狗似的乖顺的让她舒心展颜。
太怪了。
但谢辞尘问出口的却是:“仙尊究竟为何要收我为徒。”
“……本尊今日见你,也觉得奇怪。为何态度骤变,如此厌恶本尊,厌恶你我之间的师徒关系。”
“仙尊多想了。”语气里带着冷冷的嘲弄。
白栀深呼,无声的紧了紧指尖:“我只问你,你是真的好决定了么?若是,好聚好散,若不是,你……”
谢辞尘打断她:“何时有过的好聚,缥缈峰上发生过什么,仙尊都忘了吗?”
“……你想要本尊怎么?”
谢辞尘凉凉勾,“白栀仙尊呢,又究竟想要我,要谢辞尘怎么?”
“你到底在想什么?”
“白栀仙尊究竟是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
“……”她似是极疲惫的低叹一声:“听你这一句句的白栀仙尊……罢了。我本也从来都没真正明白过你。”
“今日与仙尊相,我亦很难明白自己和仙尊。”
“我尚有要事,你若还有什么需要,便同舜功提。”
他不知为何愈发难受,强忍着想拉住她的冲动,“又要走。”
“嗯。”
“我呢?”
“你想问什么?”
想问又要将他丢在这里多长时间?
又要去什么?
再寻个更好掌控乖顺的“好孩子”,带回缥缈峰,来他的位置?
这些不知从何来的妒忌让他似魔似仙的面庞上的笑意让人一阵发寒。
心底莫名腾升出两个带恨的字。
——骗子。
好感度的数字故障般的迅速波动,描述词也开始变换。
白栀被他盯得心底发憷,但未退,不确定的看着他的眼睛。
“你要走,他呢?”他缓步进:“带着一起?”
往下沉着的尾音透着危险:“那我呢?”
这眼神直让人发麻!
“换一间屋子,换去何?仙尊既然要将我逐出缥缈峰,何不直接赶我出去?”
“谢辞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