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觉得姐姐对说要杀我的那个人都有点冷冷的……”
他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仰起脸细细看着她,“但姐姐现在喜欢我,所以真的很温柔。像我梦见的那样温柔,比梦里还要温柔。”
“在哄我?相识至今才不过几天,你又能梦到过我几次?”
“特别多次!想到姐姐有时会觉得心里难受,有时又会觉得……觉得……那里难受,就睡觉。睡着了就在梦里见到姐姐。”
“都会梦见些我什么?”
“……姐姐从我房里走之后,就只能梦到,梦到……”他脸颊烧起来了,“醒来看见屋内的陈设,又会忍不住的想到我们……”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姐姐……在家里等姐姐的笛砚不恨姐姐。”
白栀亦能感受到他纯粹的感情里是不掺恨的。
可白栀不想在他上留一丝的不确定,更不要留些往后可能会有的隐患。
在他房中勾他,要她走后不论看见什么都会想到她。
让他亲手伤她,让他知匕首有毒,让他信她愿赔命给他。
她要他不恨。
一点都不恨!
她一个人在这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太孤独,也太害怕了。
他太难得。心思单纯,不谙世事,感情干净纯粹。她要用些不该用的手段,将这份纯粹延续。
要有能彻底的安心。
要留他在边。
要用些卑劣的手段,困住他对她的喜爱。
无人剪灯芯,烛火得更高,将影子拉得更长。
他抱着白栀的手臂,眼开始打架了。
今日走了太多路,虽然顾着他放慢了速度,也早些找地方歇息了。
但他还是累得双酸,伸手摸着药瓶,“姐姐,这是我从王城里带来的药,吃了伤口便会好得快些。”
朱砂红色的丹在少年指尖,色泽鲜丽。
“会有一点点苦……”
笛砚还在想要怎么劝她吃下去,白栀已张嘴将药服入咽下了。
柔的在指尖上,蜻蜓点水似的离得很快,唯剩涟漪。
他指尖发,开心的笑起来打开糖纸包,挑了两块差不多大的,往白栀边递。
白栀眼神一凛,没将口中的药咽下去:“这也是你自王城内带来的?”
清鸢只说药的功劳给他,没说过糖。所以笛砚诚实:“不是,这是那个人给我的。”
白栀眼中的防备散开,视线在糖上绕了绕,摇:“我已不食人间物太久,用了会不舒服。”
“那我……”
“上该睡了,你也不可以再吃糖哦,会牙痛。”
他立刻摇:“不会。”
“会。”白栀伸手:“明日路上吃,我的那一块可以偷偷一起给你。清鸢若问起,你便说我都用过了就好。”
“可是……”他犹豫的看了看糖,“好吧。”
他将糖包递进白栀手中,重新躺下去,贴着白栀。
“她给你糖包时,同你说了什么吗?”
“说以后如果我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她帮忙。她因姐姐喜欢我,会出手相助的。”
“阿砚。”
“嗯?”
“往后也许会遇到很多人,他们看起来或和善或冷漠,也许都会对你表现出善意。但不论他们是谁,和我是什么样的关系,都不要完全相信他们的话,好吗?”
“那他们说,我就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