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漉漉的眨巴几下。
烧得人心都热烘烘的。
他又抿了抿嘴,眉心微微皱起来。
“我那时没有像现在心疼姐姐这样的感觉,只觉得那些腐肉丑陋,痛叫狰狞……看起来可怖,觉得害怕。”
他羞得立刻埋在她颈窝不敢再看她,睫颤着反复扫她脖颈。
“哎呀哎呀”的直小声叫。
她轻轻笑着,应了一声:“嗯。”
苦,所以很难受。”
“姐姐一直都很辛苦。也没有觉得姐姐不厉害,因为太辛苦……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姐姐都觉得疲惫,所以心里很难受……又觉得姐姐已经这样辛苦了,我还那么不懂事的伤了姐姐……”
“你还小,又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会觉得抗拒害怕是难免的。不想看就不看,看些你想看的。”
“……忘记嘛――”手拉着她的手指小幅度的晃。
他眼泪还挂在眼眶边,被这话羞窘得脸颊通红,撑着略起来些,又羞又气的看着她:“……姐姐!”
“我……因为今晚,姐姐带我走的时候,我遥遥看着王城被烧焦的废墟,看着城楼坍塌,忙碌的人影们越来越小,像匆匆跑着的蚂蚁。”
白栀眼角微微扬起,手指在他手心里勾了勾:“是哪里来的小狐狸,刻骨铭心的话就只有哎呀啊?”
“……心疼姐姐,就是心善么?”他困惑地抿了抿嘴:“小叔叔说,要疼他人之疼,苦旁人之苦。我以往从不明白,我只疼娘亲之疼,疼自己之疼,旁人如何,我看不到。听见了也感觉不到。”
“那不心善的呢?不是不是……那只对姐姐和他自己心善的呢,姐姐会喜欢么?”
“没有你想的这些辛苦。”
白栀边笑容更盛,眼角都不可抑制地出笑意:“生小小狐狸就是刻骨铭心的话了?”
“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没听见?”
“怎么忽然这样问?”
“……那样被烧坏的和脸,太难看了,一定会很难受的。兴许会噩梦。”
“有少许蚂蚁满血红,烧焦了的肉味闻起来令他作呕。明明都是肉的,炙鸡鸭的肉便闻着香甜,为何人肉无法激起食?”
“本来也,我……都是气话嘛,都是乱讲的嘛。姐姐忘了它,忘了忘了!”
“……我明明说了别的……”
“可是方才在跟姐姐讲的时候我在想,若烧伤的是姐姐,我也不看吗?”
他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害羞的乱飞,嘴巴张了好几次,才磕磕绊绊的:“我想和姐姐一起生许多许多的小狐狸。”
“好心善的小狐狸。”
白栀眼神略垂了垂,轻问:“怕看见会心里难受,不想再走?”
“我想看清楚些,但又很快移开视线,怕看到腐肉……所以一直把脸贴蹭在姐姐的脖颈上。”
“我伏在她的肩,闻着姐姐上的味。依稀看见城楼上似站着父亲。”
“记住的话,岂能忘了?”
“……我讨厌我自己!”
“就是方才呀,我说了我……就是,我……哎呀,哎呀……姐姐!”
他单臂撑着,发丝垂在白栀脸侧。
是烛色太。
“偏心?唔,就是偏心。”他眼神自困惑转为坚定,“就要偏心姐姐!”
“想到答案了吗?”
“好会哄得人心花怒放的小狐狸。”
“嗯。”
“好偏心的小狐狸。”
“……我喜欢姐姐。”
“喜欢。”
笛砚问:“姐姐喜欢心善的小狐狸吗?”
她短促的轻笑:“又不讨厌我了?”
“呀。”白栀看着他,眼里笑:“总要再听些像这些话一样刻骨铭心的,才兴许能忘记。”
“只在想,还好这样的火未烧到自己,未烧到姐姐。”
“姐姐!”他又羞又急,贴在她的肩上,哼哧哼哧的,闷声闷气的又说:“我不会说,
见她视线落过来,又羞得脖颈都红着,眼神飘了飘。
白栀佯装不明白的眨眨眼睛。
他脑袋蹭着,小声哼唧:“生小狐狸宝宝……”
白栀微微调整着躺着的姿势,好让自己更舒服些。
那张原需要她扭才能看清的漂亮脸此刻就在眼前,本撒着的直勾勾望着她。
他轻轻点点:“我会看的,我也会觉得疼,觉得心疼。想要姐姐别疼……”
“姐姐不要取笑我嘛……唔,心花怒放,嘿嘿。”他口难受的蹭了蹭她,眼泪又要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