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已修)未验周为蝶,安知人作鱼
在隐忍能力上,谢四爷比不得谢四夫人。
乔氏从五年便期盼着。
长女出生便殇的苦楚她可以忍下;;血亲在狱中惨遭杀害的苦楚她可以忍下;府上筵宾、gong廷宴席,任他人暗里贬低挑衅她都能忍下。
期盼有朝一日,礼崩乐坏的世dao终归拨乱反正,乔家与那许许多多枉死的皇亲重臣可以沉冤得雪。
她在等,南安侯府在等,那些chu1在暗chu1的人都在等。
恶人岂有不知?
他们恨不得将这邵家江山刻上自己的烙印,每日每夜期盼着小太子噎着、路过池塘跌了脚、下步辇时摔破tou。
南安侯府至今仍名列京城世家,便是执着郡主娘娘和太子两张底牌。
若是郡主娘娘风寒一并发作,各姻亲皆自顾不暇。
那开国时授予的南安侯爵位便如三岁小儿怀中金块――任人取夺罢。
小不忍则大乱。
乔氏温柔地劝wei丈夫,亦是这般告诉自己。
谢四爷的怒气便一点点消逝在温柔乡中。
但这笔账,乔氏必然牢牢记在心中,谢四爷愿意同她一dao。
即使所有人都会忘记。
初来乍到的异乡人哪里知晓外tou的血腥风雨,只见面色青白的宝姑娘自顾自地推倒方枕。
今晚守夜的夏玉细心,忙dao:“姑娘可是困乏了?nu婢服侍姑娘先歇下罢。”
说罢便帮着宝知理着被褥,放下帐子。
四面落下床帐,所及之chu1昏暗一片。
房间里点着熏炉,一缕一缕的幽香沁悠然攀升,悄无声息侵扰帐中之人周shen。
宝知躺在宽宽大大的床上,定定凝于帐ding,胡乱的思绪如何都无法把控,只好听之任之。
自打她醒来后就一直在思考,只可惜问题的答案岂是区区几个日夜便能推出。
现在,她耐心地将推测重新翻出来。
她不知dao自己shenchu1何chu1,也听不懂这里的语言。
只知dao她在的这个平行时空还chu1于封建社会,脑子里转了好几遍“唐宋元明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率先排除清――毕竟前几天她见到的男人皆是玉冠束发,离那满人十万八千里。
不过她庆幸自己的机min,在没有搞清楚chu1境前,装出一副憨憨傻傻的模样,不会叫人轻易地摸了底。
宝知可不想ti验女巫狩猎世纪中的火刑。
是幻想出来的梦境吗,还是黑dong?
那我是怎么进入黑dong的?
她遗憾不已,因为不喜欢物理,没有细细研究过霍金的文章,只是囫囵吞枣看了个新鲜,什么原理实验都不清楚。
兴许是某种缘由引发她自shen速度太快,出现相对空间,导致时空出现一个缺口。
这个缺口就是黑dong,在黑dong里有很多平行空间,各个平行空间都有相同的人,只是他们相同却也不同。
这些都是宝知自己浅薄的猜想,她实在记不清黑dong的定义和原理,更没法解释“你杀死你的祖母后会不会出生“这类让人烧脑的问题。
可惜了,她看的科幻片不多,印象最深的还是《蝴蝶效应》,
故而,即便她想tiao脱些,天ma行空自圆其说,须得遗憾承认――脑袋空空的人,是没法展开无基础地想象。
现在的她不是她,是“泡止“。
真正的”泡止“去哪里?
“泡止”会不会变成原来的她?
原来的她现在在干嘛?
她心中黯淡,自己从小同父母便不亲近,即便那个壳子里换个人,他们也许都认不出来吧?
或许她来到过去的过去,属于自己的过去?
可是她现在所chu1的时空,她不再是她,照顾她的人为什么不是她认识的人。
一切都不是自己熟悉的事物。
人们对未知的事物总是感到恐惧,更何况是这种光怪陆离的事情。
若不是长久以来养成的xing格,恐怕这会便只有一个大喊大叫的疯子。
终于绕回最重要,也是她极力在避免提起的he心――能够回到原来的平行时空吗?
宝知小心地翻过shen,小心避开包扎的布条,刚刚压到脑后的伤口,疼得她一抽一抽的。
乔氏没有猜错,宝知确实记得一些事情。
她裹着毯子,dai着耳机,好不惬意舒服。
半梦半醒间,空姐慌张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是刚睡还是要醒的时候?她已经记不得了。
只感觉自己突然被抓起,后脑伴随而来的剧烈疼痛令人无法控制地皱起眉tou。
眼前一阵发白后,才听见耳畔叽里咕噜的古怪语言。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gunong1郁沉重的血腥味。
她竟能分出一心辨认――此非小伤liu出的血量。
得益于本科时选修的法医学,兴奋的本科生跟随任课老师拜访基地,同结束工作的法医老师打了个照面。
这位老师刚从现场回来,shen上散发的味dao便是她现在闻到的血腥味。
仔细分辨,腥臭的石楠花柔若无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