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夫妻正堂议事,兄弟书房相劝(修
夫妻两人在红木圆桌前坐定,乔氏吩咐丫鬟们去小厨房将灶上热着的晚膳端到正堂。
“我与你们四爷说几句小话,你们先下去罢。”
丫鬟们行礼后退守抄手游廊,乔氏shen边两个大丫鬟自然忠心耿耿守着厅堂的大门。
乔氏dao:“夫君,我前儿也没有细问,你那晚是不是先去舵楼找到喻台?”
谢四爷dao:“正是!我当时慌的不行,见躺在船板上的丫鬟手指船尾,便着急摸乱地冲过去。”
他细细回忆,倒真叫他回想起些遗漏的细节。
“大哥在shen后唤了我一声,可那会我早已方寸大乱,只一心去舵楼。”
“这便是了,”乔氏沉着脸:“前几日,我清点船上带来的箱箧包袱。”
说dao此chu1,她的声音骤然压低。
“比着小妹罗列的章目,发现一支碧玺嵌珠簪子和一条现宝纱披帛如何都寻不着。”
“这都是登记入册的,哪能说丢就丢。我慌的不行,唯恐你们一路风尘,若是半路掉哪个街口,叫不长眼的人拾了去,徒生事端。”
谢四爷登然起shen,看这阵势竟是要冲出去,乔氏忙拉住他,叫他心平气和坐下。
“后来我去给母亲请安时遇着大嫂。大嫂跟我私着说了几句小话,我才知dao大哥已chu1理了那些东西。”
“那就好。惊得我一tou汗。”谢四爷得知物品下落,松了口气。
乔氏复转述:“大哥寻着宝知时,发觉那些个贼人正在辱宝知的小丫鬟……那才几岁的孩子呀……”
“混账玩意!”谢四爷抑制不住心中怒火,紧握的拳tou重重砸在红木桌,恨不得回到那血liu成河的客船,给那些没pi没脸的下作玩意一剑。
可他思绪一转,脸色霎时惨白,咽了咽口水,低哑的声音颤抖着,只敢轻轻发问:“那我们宝知……”
乔氏纤细如葱白的食指迅速点在丈夫chun上:“我问过给宝知换衣的丫鬟,宝知没事。大嫂dao,宝知用那簪子插伤了一个贼人的脖颈,贼人也不敢ba簪,抢了宝知的披帛堵了脖上那血窟窿。”
谢四爷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但一想外甥女小小年纪便遭遇变故,他便一句轻快话都说不出口。
家仇国恨拢杂着,怎能叫人不怨。
乔氏说回孩子:“宝知现在懵懵懂懂,且需重新学着说话,便是殿下来时也叩不出情报。”
她盯着桌面,不断回忆着宝知这几日的行径:“我适才听见小丫鬟的回话了。”
见丈夫面lou心虚,不经莞尔一笑:“你莫慌,我不担心宝知。”
她温柔坚韧地望向丈夫,在谢四爷眼中,同当初作为唯一一个存活的乔家人送着胞妹出门时的神情重合。
乔家的表亲死的死,回乡避难的回乡避难,只得由着他这个姐夫小心翼翼地背着妹妹出门。
“我猜想,宝知必定是见到那些个腌臢的事,魇着了,所以才惧怕男子。”
为增加自己猜测的可信度,乔氏还另取事例:“昨日大哥与大嫂来,可巧我正在喂宝知吃药。大哥想着瞧一瞧宝知脑上那窟窿。”
“谁成想大哥只不过一伸手,宝知便快快躲开,还撞翻了药。”
乔氏没说,不只是大哥,除了自己与一直守着宝知的夏玉与秋玉外,宝知很是直白排斥着其旁人递来的东西,也不肯同生人近些的接chu2。
她只斩钉截铁下定论:“可见我们宝知不是痴呆!我估摸着宝知定然还记得些许事,她只是被惊着了,所以瞧着懵懂一些。”
丈夫虽有时憨直,却是真心实意地爱护外甥女,乔氏断然不会让丈夫因此失了对宝知的怜爱之心。
“夫君不必担心宝知。不过重新学着认人认事,全当教松清说话时,一dao教宝知罢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忘了重新学,一遍不会再教一遍。”
“况且,有你这个姨父护着,有谁敢来欺我们宝知呢!”
听到妻自信温柔的声音,他心口酸酸痛痛。
妻不可能不担忧。
她口中dao莫担心,不仅是告诉他,更是告诉自己。
若是大人先行乱了阵脚,底下孩子该如何是好。
谢四爷抚着妻搭在chun上的芊指,轻柔的吻便落在那白皙柔ruan的指腹上:“我是知dao的,我夫人总是料事如神。”
他伸手附上女人搭在膝上的柔荑,只觉冰冷如霜。
谢四爷望着她,五脏六腑都犯疼。
他紧紧握住乔氏的手,希望能让掌心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