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
距离近在咫尺,他们还是有一茬没一茬地以碰对方。
“不能亲了。”江浔提醒,然后低低咕哝:“再亲我要起来了。”
听起来像是以离去作威胁,江夏用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此“起来”非彼“起来”,一只手悄悄伸向下方——
“姐姐!”江浔瞪大了眼按住她。
她笑:“现在也起来了。”
“就一点。”他不甘心地反驳,“你还没好,得好好休息。”
说完就像是为了坚定自己的意念,江浔很快坐起。
“我没什……”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江夏自己主动刹住了车。
她还记得上一次她这么说的时候,江浔哭了。
气她仿佛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气她差点消失在他的世界,甚至扬言如果真的找不到她,他就陪着她一起沉下水去——想到这里,江夏脸色黯了黯,现在想来,明明当初就能会到江浔对她的深情,为什么她不能更坚定一点呢?谁也没有办法保证,像他们这样已经相爱到病入膏肓的姐弟两人,分手后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嗯,你想说你没什么?”江浔好整以暇地等她说完。
江夏轻轻眨了一眼,一直以来清清冷冷的声线,破天荒糯又可怜地说:“我事儿可大了,明明不会水还敢去救人,差点把自己命搭上,还好我有个特·别·棒的弟弟救我,以后我绝对要加倍小心,不能再让他担心。”说完还了他的手心,目光由下而上微微上挑地偷瞄,乞求他能原谅自己。
江浔这下是彻彻尾懵了,没有料到她来这一出。
前一秒种还不甚在意想说自己没什么事,下一秒就忽然自我反省,也不知怎么察觉到了他的不满,还试图讨好他。
他抬手覆上她的额。
江夏叹气:“我没发烧,是你姐,本人。”
只是,开了“再来一次”的大奖罢了。
“我本来想好好骂醒你。”江浔放下手,撇撇,“你本不知我今天经历了什么……”
“我知。”江夏说,“我都知,水库很深,你什么都看不见,怎么都找不到我,你差点自己也溺死在里面,你想,如果真的找不到我,干脆和我一起沉下去。”
江浔张开的嘴巴还没闭上,吃了一嘴空气,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大可以生我的气,阿浔。”江夏抱住他。
“我……没有。”
“那就试着生一点。”
“你当生孩子呢。”江浔笑出声,“我没事干嘛要生你气,而且你都反省了,我更没什么气好生的了。”
你可以生气的。
气我、恨我,多少都好,然后我会努力哄你让你开心,毕竟我亏欠你的真的太多了。
“姐姐,你今天好奇怪。”见她兀自缄默,江浔犹疑着说。
“也许是因为重新活过来一次,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你不想……什么?”听到“不想”这两个字,他下意识地想起那句“到此为止”,指尖蓦地一揪。
“江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