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要我们帮忙吗？”

        他这一句话里说了三个“我们”，让荀彧感到有点紧张，生怕被程昱察觉话中的亲密之意。不过后者并没有抠这些字眼，而是冷淡地说：“准备工作早已好，就差刘豫州入席了。”

        事情果然不对，荀彧看向刘备，希望他找个借口推辞不去。但刘备已经站起来，昂首，被激发了战意的双眼熠熠生辉，朗声：“好啊，那我们这就走吧。”

        荀彧无法，只得也跟着站了起来。程昱已经挥手命随从过来收拾物品，自己迈步向院外走去，因此没看见荀彧和刘备借着衣袖的遮挡握住了彼此的手，但他注意到刘备那个叫阿弘的机侍从已经偷偷溜了出去，大约是去联络什么人吧。程昱成竹在地冷笑，不去他。

        过了小半个时辰，三人坐车到了程昱府上。令人意外的是，这宴席真的存在，居然看起来还正经，规模不小，已经坐了二三十位在京城算得上有名有姓的客人，程昱的子侄们在堂上陪着。只是程昱的人际关系决定了宾客大多是曹司空的属、掌握实权的豪武将，他们带的随从也尽皆一看便知是军中擢上来的亲兵，这使得坐在西北方上宾之位的郭嘉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郭嘉本人当然没有什么不自在的，看到荀彧和刘备跟在程昱后走进来，高兴地举起杯子遥祝。程昱对家吩咐了两句，家听命过来，将荀彧引到郭嘉旁坐下，又将刘备引到相隔甚远的东首角落里。荀彧略微蹙眉，虽然刘备只有一个豫州牧虚衔，在这群校尉、中郎将、司、参军里面，确实官位不显，但程昱这样特意安排，他总觉得不太妥当。

        “病还没好全，你又喝上了。”闻到郭嘉上的酒味，他说了一句，紧接着稍微靠近一些，压低声音问，“你知不知，程仲德这是怎么了？”

        郭嘉却没有回答，也压低声音反过来向他笑：“文若，我听说你这些日子时不时就会留宿在刘玄德家里。怎么，你是接受了我那个从早到晚和他睡在一起的建议吗？”

        荀彧握着过的茶杯的手指微微发冷，顿了片刻才：“你这人……我的事你少打听。”

        “真没良心。”郭嘉向一边歪在靠枕上，斜着眼睛看他，“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就跟程日立说了。”

        这么说来程昱不是知了他和刘备的事。荀彧思忖着。他确实无法想象，一个把刘备当成潜在的心腹之患、对曹司空交代的任务没齿不忘的程仲德，如果得知本应和他统一战线的自己暗地里和刘备发展成了腹背相亲、齿相依的关系——当然这几个词放在此，意思是不大对的——虽然没有证据，但荀彧认为程昱不大可能一笑置之，多半会震惊愤怒，化为攻击极强的恶狼，或是怨恨他自己被排除孤立在外，对两人的事一无所知，或是责怪荀彧太不把司空的嘱托当回事，又或是愈发敌视警戒刘备私下结交、拉拢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