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巾干了发、，穿上干燥温的新衣。他长出一口气，这是中内侍临时准备的衣物，并没有熏上自己惯用的佩兰香，他不由自主地有一丝不安，但也不打算去苛责什么。起走向外面，目光扫过被刘备随手丢在地上的旧衣，他忍不住停顿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地走到门口，望着雨势已经渐渐小了的永宁夜景。

        韩常侍已经被他的人带了下去，没有过来问东问西打断他的思绪，这样很好。过了没多久，后传来脚步声，刘备柔和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这里和雒阳皇看起来很不一样。”

        “你去过雒阳皇？”荀彧有些意外，回过来望向他。刘备走到他边，也看着雨珠划过夜中被灯烛照得晕黄的朦朦薄雾，接连不断地落在庭园里纷纷摇动的木叶上，说：“去过一次，是八年前的事了。”

        荀彧：“八年前，那是中平六年，我那时恰好举孝廉为郎，被任命为守令，或许我们……”他想说或许我们曾经有机会见过，但又觉得把这话挂在嘴上怪不好意思的，于是把没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低下笑了笑。

        刘备看了他一眼，嘴角也浮起些许会心的笑意，他从人手中接过伞来，将它在面前撑开，说：“荀侍中，我要回家了，你呢？”

        “雨小了，我送你回去。”荀彧说。刘备靠近一步，将伞举到两人，微笑：“那走吧。”

        回到那小宅院时，士兵们还醉醺醺地歪倒在堂前阶下。荀彧看着他们无良无行无状的样子，略微皱了皱眉。有几个意识还稍微清醒的，看到刘备光明正大地从外面走进来，有些发愣，但紧接着看到荀彧也和他在一起，被酒麻痹的脑思考不了那么多，便又觉得没什么了。刘备的侍从也是一愣，迎了上来，向荀彧行礼：“荀令君，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啊？”

        荀彧瞥了他一眼，觉得他跟他主上一样，老是一张嘴就让人脸红。如果负责看守的士兵们不是醉成这样，他本来打算把刘备送进门，帮他找个借口搪过去就走，但以现在的状况，就算他想帮刘备遮掩，也没有办法保证哪一个人能听他说，听完到了第二天早上还能记得。当然以上这些也或许只是荀彧为自己想要留下来找的借口，总而言之他看到这幅景象时，内心深就已经决定要在此和刘备一起迎来黎明，他深了口气：“阿弘，你去外面告诉我的随从，我今晚歇在这里，让他们自行回家。”

        阿弘答应一声，没有多问，立刻向外走去。刘备一笑，伸过手来牵住了荀彧的手，：“荀侍中不在皇里伴驾，却要委屈在我这寒舍过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