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喜欢放纸鸢,哥哥!”
他说:“不能再吃了。”
她不喜欢纸鸢时,所有人都会和他一样,似有若无的暗示她该喜欢。
所有的纸鸢被烧毁,她站在不远看着,火光照亮了他的脸。
然后又笑。
从小到大,从没有过什么所谓的“喜欢什么都好”,都会被支持。
是错觉吧。
骗人。
然后当夜带了小块的糖糕去哄她,想着让她循序渐进的慢慢戒掉时,看见她因脂粉里有甜味,一勺一勺的将脂粉往嘴里。
然后又拼命的往下咽!
“吐出来!”他立刻住她的脸,迫使她张开嘴。
吃不下饭,只馋糖。
自成婚起,他们就少有争执,她总会听话的顺着所有人的意,表现出一副欢喜开心的样子。
看得出是亲手的,磨得光,不会伤到她的肤。雕工熟练,装饰名贵美。
她为那些纸鸢垂了几滴泪。
她先是疑惑的眨眨眼睛,糊不清的问:“喜欢脂粉也不可以吗?”
远比曾经不受爱备受冷落的小帝女时期还要单薄脆弱。
也许是因为手总受伤,所以她又瘦了不少。
不是说她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他大步过去一把将她手里的脂粉拿开,她抗拒的先抓紧又很快反应过来,一副听话的乖巧样子,双手把脂粉盒子“献”给他。
着手套的手进她的嘴里,她竭力用往外,挣扎着扭抗拒。
她太瘦弱了。
但今日,她绷着的那弦终于又因极度的焦虑短暂的断了。
泪珠垂落几颗,就再没出来了,只觉得双眼干涩,酸苦,难受。
线勒痛她的手的时候,会让她觉得自己真实的好好活着。
连忙把嘴里的往下咽。
甜腻的味糊在嘴里,一颗接着一颗的往口中,手里时时是攥着一包糖的,床边离不得。
手套完美的贴合在他的手指上,但他还是将手抽回,将手套摘掉,再去抠!
嘴边满是浆糊一样黏着的脂粉,因只吃糖不吃饭而瘦得风一就会倒似的。
呆不了几秒钟,便有些焦虑,坐立难安的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渴望的眼神看看他再盯向糖包。
“知知,吐出来,它不能吃!”
没再淅淅沥沥下雨似的泪珠不停。
这也自然没有办法反抗他。
好像他再大点力气,就能将她折碎。
她急得角抖动,频频咽口水,将下咬得发白,顺着他的意坐在他边。
待他发现时,她已将自己咬得满口血。
沉衍连忙用手将这些从她口中抠出来。
“吃多了口苦。少吃些。”他说着,将她手里的糖包取走。
开始只是好声好语的撒,后来变成哀求,再到崩溃。
穿着华贵的裙衫站着,清薄的像片纸似的。
被他强的压着将嘴里残留的脂粉都抠出来。
看见他在心疼她。
是错觉吗?
她嘴上乖顺的答应着,眼神一直盯着糖包移动的方向。
听见声响,她往他在的位置看过来,看见他的脸时,第一反应就是笑。
后来等不及它一点点的化开,才喂进嘴里就开始嚼。
泪就像书里提过的水一样,是会用尽的。
她到底要怎么才是对的?
眼泪真的会用干吗?
火色看起来真啊,所以哥哥的脸看起来也很温。
口中的一颗化开了,便立刻要再补一颗进去。
她又看见哥哥用那样心碎的眼神看着她,又透过她的眼睛,看向另一个早便不存在的灵魂。
他不准她再吃糖了,将她关在房间里,不准她外出,将一切她能得到糖的途径隔绝。
“乖,我带了糖来,吐出来!”
她边哭边喊:“为什么偏要这样欺负我!”
不知是因为剧烈的挣扎导致他的手指划破了她的嘴,还是因她太想吃糖疯狂咬自己的又破了新的伤口,脂粉变成粉红色。
如今她“喜欢”了,又要将她这个爱好剥夺。
眼里是呆滞的贪婪。
于是她开始喜吃糖。
“我该喜欢什么呢?”她问侧侍女。
全抠干净了,让她漱口时,她反复
但很快,沉衍便不准她再碰纸鸢了。
“呃……能!”
但她甜甜的笑起来,看向侍女:“你们真好。”
侍女:“殿下是自由的,喜欢什么都好,大家都会支持,也会和殿下一样喜欢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