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的视线落在眼前的餐上:
其实鹿溪本没有学钢琴的。
如果问她疼不疼,她会诚实的回答说好疼。
只有在鹿父鹿母的怀里,才显得格外的气和脆弱。
“溪溪从小手指就很修长漂亮,和诗诗那种胖乎乎带着孩子稚气的手不一样,总喜欢牵着我的衣角,不让牵就眼睛红红的,我总会心。”
她总是坐在旁边,看着他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跃,又看着宁父宁母四手联弹时的样子,嚷嚷着也要和宁远舟四手联弹。
相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仿佛一点点的挫折就能打倒的小姑娘,从小就很坚强。
“就像我会怕听见我不在国内时,她都遭遇了什么一样。那些无法改变的过去,我永远都没办法再参与进去的过去。”
那视线飘的很远,好像又看见了那个穿着黄色的裙子,发漆黑柔顺,扎成略低的双尾跟着他跑的小女孩。
于是后来,宁远舟不再带着她和那些小男孩一起玩。
其实不是。
往往只有心存歉意的人,才能感受的到。
宁远舟说:“那时候溪溪的眼睛就很漂亮,总是亮亮的。我在想,你刚见到她的时候,是不是以为她天生就很爱哭?”
后来再长大一些,宁远舟有了点力气,就会背她。
“诗诗从小就喜欢跟在溪溪后面,溪溪就喜欢跟着我。”
是宁远舟在学。
“你不想听,是怕吗?”
“她其实不怎么气,但毕竟年纪小些,又是女孩子,跑起来的时候跟不上我们,总是摔。手和都破了,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不肯掉下来,咬着牙拉着我的衣角,看着我。”
鹿溪坦诚,炽热。
宋延说:“不想。”
他们在鹿家的花房里,坐在鹿父为她母亲出来的花藤秋千上,在鹿家的高尔夫球场里。
她乖乖的趴在他的背上。
多半都是宁远舟心,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回去。
但那层隔不在鹿溪的上。
起初背的时候,他总是不知该怎么用力,所以会把她摔下去。
另一边,宁远舟和宋延。
宁远舟说:
于是宁雨诗也要。
宁远舟问:“你对溪溪小的时候,不好奇吗?她是怎样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又都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情,你不想知吗?”
气氛实在算不得好。
只跟鹿家的长辈说今天跌倒了,今天远舟哥哥背她了,今天玩水了,今天看到了漂亮的蝴蝶但没有抓住,今天真的也好开心。
始终都像一温柔的光。
但她回家之后从不告状。
于是钢琴前会坐一整排的人,宁父宁母,宁远舟,鹿溪,还有捣乱的宁雨诗。
但如果不问,她也不会就此要大家都哄着她,还要跟着他一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