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来庆生的人会很多,但除了宁远舟一家三人外,就只有鹿溪和宋延了。
更像一场小小的家庭聚会。
宁母牵着鹿溪坐在自己的shen边,宁雨诗便立刻坐在鹿溪的另一边。
鹿溪抬tou看向宋延,准备起shen,被宁雨诗抱着手臂拉下来,然后抱着鹿溪,将下巴落在她的肩膀上,脸和鹿溪的脸贴着。
“姐姐,和男朋友不坐在一起一次嘛。”
宁母也问:“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看起来要年长你一些,今年几岁了,结过婚没有,是zuo什么工作的,家里又是zuo什么的?家里兄弟姐妹几个?”
鹿溪有些无奈的笑起来:“阿姨……”
宁母摇摇tou:“自家女儿谈了男朋友,刚才你们不在这里,我的心就一直悬着放不下去。”
然后眼里又蓄满了泪水,声音哽咽着,疼惜的抚摸鹿溪的脸:
“他欺负你,你要跟你舟远哥哥讲的,你要跟阿姨讲的。我们溪溪不是没有娘家人的,知dao吗?”
鹿溪的声音也哽咽了:“他没有欺负我,他对我很好。”
“老男人最会骗人了。”宁雨诗小声说。
“你让阿姨怎么放心你,你从小就单纯。”
没有人提到鹿溪家里破产的那几年,为什么宁家没有帮鹿溪一把。
人总是有私心的。
鹿家倒的不光彩,谁都怕惹到自己的shen上。
与鹿家有亲缘关系的人尚且如此,遑论只是关系较近的好友。
在父亲和母亲过世的那一刻,就有人跟鹿溪说过,这些所谓的友谊,也该在那一刻被一起带进坟墓里。
这一刻,鹿溪愿意相信阿姨的眼泪是真的,眼里对她的心疼和内疚,都是真实的。
我们总要往前看的。
但这不是原谅。
那个当时在泥泞里挣扎着爬不起来的少女从没责怪过任何人。
因此没有所谓的原谅。
也因此,宁母的这份愧疚之心,永远都无法得到原谅。
鹿溪轻声应着,然后帮宁母ca掉脸上的泪。
分明还是那个红着眼眶,双眸清澈到好像水洗过的玻璃似的小姑娘,但眼神里多出来的,是坚毅。
全bu都是吗?
也并不如此。
眸子里还如曾经一样,是满满的温柔和爱。她好像长大了很多,被那些苦难折磨得被迫坚强,又好像被始终保护的很好很好。
宁母望着这双眼睛,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时光会阻隔太多东西,那些我们总以为再相见时仍会亲密无间的关系,在重逢之后,都会因为各自的改变而显得有些局促和尴尬。
彼此都会想要努力的靠近。
那层隔mo就像看不见的屏障,穿不透,打不破,过不去。
宁母不住的叹息,又为她感到高兴,又为她觉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