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佛刀的梦境，就彻底变了。

        他梦见一座黄金铸就的牢笼，缠满鲜艳的花枝藤蔓，有着高高的天窗和花卉穹，还有一扇敞开的门。里面准备了奢华贴心的用，和各种江雪叫不上名字，也从未见过，但本能上知是用于床笫的淫秽玩。

        他梦见一只粉色的鸟儿，形纤细优雅，安静地等候在自己的横木上，偶尔飞出笼子，衔回几朵黑色的小花，装饰自己的金笼。它总是低垂着脑袋，或者翘首望向天窗，明明没有锁，却自愿呆在笼子里梳理自己华丽的羽。

        他梦见这只粉鸟落在柔棉絮上，化出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苍白的肤，分明的骨节，和带着卷儿的粉色长发。

        它自己玩弄自己的，刚开始是手指，后来是笼子里的各种。形状或狰狞或朴素的在它里进出，呲出一片片水花。鸟儿化成的青年在棉絮里翻，夹紧摩挲，扭腰摆，嘴里呜呜咽咽唱出婉转动人的床调。

        然后，他梦见了另一个男人。

        鸟儿欢欣雀跃地迎上去，却又在男人伸手摸他时转过了，非要等人摸了摸它的尾羽，好声好气地说了些什么，才肯骄傲地仰着脑袋，蹭蹭男人的掌心。

        江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梦。

        再然后，他的耳边，夜夜萦绕呻。

        他终于看清了他们的脸——他梦见宗三和审神者爱。

        依然是在辉煌的金笼中，笼中鸟被金链银锁铐住四肢，吊高，悬于空中，褴褛的衣衫形同虚设地挂在他纤长的上。前曾耿耿于怀的魔王的印记，被生生磨去，鲜红的铁烙在心脏打下了新的烙印。

        宗三左文字压抑的痛呼中隐约掺入一声喟叹。

        付丧神双大开，温驯地缠上男人的腰肢、攀上男人的肩膀，咿咿呀呀唱着动人的调子，被撞得摇摇晃晃时，锁链也叮叮当当的响。一边埋怨主人将自己束缚在此，一边愉快地享受被爱的欢愉。

        绷紧的肩胛，颤动如振翅的蝶翼。

        间原本粉的花被得越来越鲜艳，飞溅的淫水洒满了金笼的每一个角落，浇灌每一朵鲜花。连绵不绝的息和呻，织成厚重的帷幕，罩住了佛刀的心神。

        以为食，以交欢为乐，宗三在佛刀的梦境里，化为被自愿圈养的淫兽。

        “江雪哥——”小夜顿了顿，又唤了一声：“江雪哥哥。”

        江雪下意识应：“嗯？”

        小短刀抱着枕，面无表情的小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今晚去和小退睡。”

        太刀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才怔怔地回过神来。

        他掩饰地低垂下眼睫，欣然应允，很高兴自家弟弟和朋友玩得来：“不要给一期殿添麻烦。”

        “不会的。”小短刀卷好自己的被褥，哈呀一声抱起来，一大团棉被后只出两撮耸立的尾，嗓音传过来，闷闷的，但依然听得出雀跃，“约好了，一起给小老虎洗澡刷，然后听一期殿念故事，然后打枕战……明天一起去照顾柿子树。”

        自己的弟弟要去听别人的哥哥念故事。

        江雪立刻捕捉到唯一一项涉及别刃的活动，内心一时百感交集，暗自决定回要跟一期取取经。

        “别睡太晚。”他摸摸弟弟的脑袋，帮忙抱过了被褥。

        小夜歪歪脑袋，扬起，认真地嘱咐：“江雪哥哥也是，要好好睡觉，不要踢被子。”

        江雪把弟弟送去了粟田口的屋，跟粟田口大家长客气了几句，拜托一期多照看一下爱踢被子的小夜，并约好下次一起探讨养弟弟的技巧。再回到左文字的屋，宽敞的榻榻米上，只剩下自己的被褥了。

        小夜去隔屋和小伙伴玩，宗三去寝当番……

        屋内，一时间只剩下他一刃，空落落的。

        想起白日里宗三的担忧，佛刀单手立掌，低颂一句佛号，一声长叹。

        逞强？

        夜夜为春情所扰，为肉所困。

        ——这种事情，如何启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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