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过来。那次以后,我就经常在治疗中苏醒,也经常听到医生们交谈,他们说,以往从没碰到过我这种情况,他们也无法确定我治疗结束后是个什么效果。从那时起,我就开始了我的计划。”
……
有时候,黑暗并不完全是恐惧的代名词,它还是受伤之人的保护色,让外人窥不到脆弱。
浴袍前襟濡了一大片,保平安才将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说完。
邱鸣旸除了最开始问过一句外,全程都沉默着。
刚刚的他像是站在一片坍塌的废墟外,观望着里面的烟尘弥漫,其中之人听闻他要进去,用手扒开门,将破败的景象给他看,劝他离开,又紧紧抓住他的手。
啪嗤——
黑暗中窜出一束小火苗,很快又灭了,只剩一点星火,不足以照清邱鸣旸此刻的神情,烟草的气味在屋内弥漫开来。
是邱鸣旸点燃了边的烟。
他没有任何情绪,或许所有情绪都在内相冲抵消了,邱鸣旸只是语气平淡地问:“那最后又为什么没杀他?”
“他有个女人。”保平安望着黑夜里的那点星火继续说:“那个女人得了重病,保锋很在乎她,想尽办法筹钱给她治病。也是因为这个才死了。”
“那天,保锋引我去见他,然后一直刺激我,就是希望我杀了他。”烟味有些呛鼻,保平安将呼压低,续:“他打算用手机录下我杀他的视频,等他死后,女人就可以拿着那段视频要挟我,问我要钱,治病。”
“保锋知我隐瞒自己治愈的情况,是……别有用意。反正早晚……不是他弄死我,就是我弄死他。弄死我于他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让他们失去现在的廉租房还有每月低保那点钱。于是他干脆利用自己的死来换取更多的钱,让女人生。”保平安没忍住轻咳了一声,随即便看到黑暗中那一小点盈盈闪闪的星火灭了。
邱鸣旸吐出最后一口白烟,问:“保锋好对付吗?”
保平安摇了摇,随后又想到邱鸣旸应该看不到他摇,便说:“不好对付。”
“从我回来第一次跟他碰面,他可能就看出我治好了。但他不确定,于是故意弄了个假音频来试探我,我不是治好还是没治好,听到那个音频都会气得发疯去找他。那天,从我进门,直到发现手机前,都没看出他的用意,所以一开始才会大意让他得逞,暴了正常状态下的我,并让他录进手机里。如果我没发现那正在录影的手机,按照他安排好的剧情杀了他。”保平安凉凉地笑了下,“那么,他现在已经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