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看见这只手上,在小拇指的侧面有一颗红痣。
这话说的没没脑,明月恍惚间不明所以。
娘她微弱地唤着。小脸苍白,眉眼柔弱温和,可怜兮兮地冲丽娘伸手,可惜只有抬起指节的力气。
丽娘闻言巨颤,紧紧抓住明月的手。虚弱的明月已经陷入了昏迷。
她有些眩晕,口开始发闷,手臂传来剧痛,她敲打他的手臂,质的铠甲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他力气不减,她便张口咬在他糙的指节上。
韫儿?
如此酷暑,她全冰凉。
丽娘抓住女儿的手,跪地:她她是你的啊!
他兀地仰,餍足又舒适的模样。
男人不喜欢糟蹋二字,但苦于没有多余的手分出来堵住明月的耳朵,见她已经在怀里睡去应该不曾听见这污言碎语,才略舒郁气。
她挣扎着想下去,他便抱得更紧,炙热陌生的温叫明月更为不适。
铠甲男也觉出不对,松开手,明月却没力气似的从他手里下去。
妙儿,你太聒噪了。
闺中旧名被唤,丽娘僵如人偶。
甜腻又不祥。
今天若是不回去,往后也再不会有机会了。男人只说了这一句。
明月惊呼间口剧痛不已,霎时脸色惨白冷汗黏。
她看着男人抱着明月上了鸾车,那鸾车停了一会儿,便无声始动。
你不行不行!不行!!
娘在耳边嘤嘤的啜泣声渐渐清晰,她看到一个蓝袍男人走了出来,不顾丽娘的阻拦将她打横抱入怀中。
半拎半拖着她,迈着重步将她带回厢房门口。
丽娘双目赤红,中怒气滔天。
铁片摩声中,男人将丽娘扶起,让她坐到厢房外的地台上。
你已经害了你自己,还要再害了这孩子吗?他眼波转,目及明月在挣扎中落在地上的布包,里面用油纸包好的并几本四书五经被甩出了包袱,沾着尘土躺在地上。
苦涩的药落入齿间,强劲的药力很快抚平了口的不适。
男人蹙眉,未及将她一把抱起,厢房的门突被撞开,丽娘从里面奔出来。
你要干什么?你自己乱人还不够吗?还要让别人也糟蹋她!?丽娘已经止不住哀嚎起来。
男人却低,极为认真地看着明月,视线堪称轻柔地描绘她的轮廓。须臾,俯在她层层鸦发所覆的长颈间埋深,如久旱逢甘霖般用力呼。如此几番,那吐息如同烈焰灼伤了明月,也如同鸩酒般到丽娘心间。
但她没有动。
男人漠然摇,失望至极。他转离开,踩过地上洒落的冰糖酸果,后很快响起丽娘的恸哭声。
放开她!你给我放开她!丽娘疯了般将明月揽入怀中,男人不曾阻拦,明月落入一个馨香柔的怀抱,意识怔愣间见屋里有一男子正穿衣束带,瞧见她望他,竟笑了一下。
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我要带她回家,家里人都盼着她回去。
你的病愈发重了他轻声,不见愠色,只现怜悯。
厌恶的神色一闪而逝。
他上有娘的香味。还有不知名的腥甜气息。
不过两三步,明月后颈一凉一紧,如猫仔般被抓了回去。
他一把拖住,纤腰入手,如接了一团未化的雪。
她侧,看到一只糙的大手,上面指节还有牙印,指并起握住时,那就是女儿明月为了救她用力咬下的牙印。
韫儿娘丽娘哀求地看着他。
嘶。那巨力终于消失,明月转便向外奔,她要去找人救娘!
她衣衫不整,云鬓凌乱,雪肩上着沾着水迹的齿痕,酥自未束的衣襟中出大半,明月半眯着眼,只看见上面凌乱肆的指痕,便已经觉得心口开始针扎般刺痛。
放开我!
丽娘后那个着甲男人拉住了丽娘,明月的指尖从她手里走。
你这个畜生,你们都是畜生!你们不得好死!
一片疤痕与老茧中,它鲜亮得刺眼。
丽娘知自己应该冲过去,哪怕是重回那个魔窟也要陪在女儿边。
男人皱眉,锁死了面上春色。
丽娘浑颤抖,她最恐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男人收起温柔神色,冷笑中抱着明月往外门走去。那里不知何时已经备好了车,一队数十人的黑铠士兵沉默而忠诚地守住了这方巴掌大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