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齐霄“是”、“好的”的简单几句回应中，她隐约能察觉到什么。

        后座，程宛的目光隔着墨镜，静静打量着窗外移动的景色。

        按理说事情原本应该是按照预期中进行的。

        她不禁好奇，这人跟江延笙是什么关系？只是简单的雇佣关系么？

        男人又：“他还说，给您准备了个惊喜。”

        男人摇摇，“您很快就会知了。”

        于是，这一路，车内的气氛都很安静。

        而这时，正在打电话的齐霄从内视镜中看了她一眼。

        车门打开，女人提着致手包，裹紧上的白色西装外套，弯腰坐进门口早已备好的黑色轿车，男人绕过车，自觉坐上驾驶座，很快，车子缓慢开动。

        车厢里，男人从内视镜看向车后景象，忽然出声，打破了寂静，“夫人，您是先去公司还是回家？”

        但现在……中间可能出现了岔子。

        比如近日程氏对外作出的各项变动，表面看上去，是暂时稳住了外界的舆论，但公司内和市仍旧于低迷之中。

        为了确认事情是否顺利进行，她先前打过电话给方鸣川那边，但对方没接。

        她以为那件事情结束之后，程氏的形势很快就会有好转。

        她抬起眼，“什么惊喜？”

        心口泛起嘲弄，那人虚张声势，冠冕堂皇，搞这一出，莫不是知了什么，却瞒着她，没跟她说。

        男人面色不变，“先生让我跟在您边，听您差遣。”

        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看这人气质，感觉也不像是普通的私人保镖之类的。

        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之后又拉开后座的车门，温寻说了声“谢谢”后，弯腰坐进车内。

        可他是江延笙派到她边的，只听从江延笙的命令。

        南岛那边的合作出现了点问题，又赶上近期南方汛期，连日暴雨，多地区航班又是停飞又是延误，便导致归期一拖再拖。

        程宛拧着眉，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动，回：“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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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宛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一分一秒都不愿在南岛多待。

        天色灰蒙，细雨绵延，冷空气笼罩在整座城市上空。

        程宛心中摇摆不定，需不需要另外再说，监视她是真的。

        她害怕，怕那不可言说的，脱离她掌控之中的猜想从预感变成现实。

        机场，人影攒动。

        不过这些与她无关，她也无意打听对方隐私。

        句句没提她，又好像句句都是她。

        男人什么也没说，听从吩咐。

        “……”

        路上，齐霄接了个电话，是江延笙打来的。

        着黑西装，面色冷酷的男人撑开手中的黑伞，送女人上车。

        程宛这趟原本计划三天的行程生生被拖成了一个星期。

放进车子的后备箱里。

        程宛说：“可是，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他还把你留在我边什么？”

        雨后放晴，中途在海城转机，程宛到达南城已是下午三点。

        “先生说，合作还没结束，您后面总会需要我的。”

        片刻后，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刚连上网络，下一秒，铺天盖地的消息弹窗一条条相继弹出，瞬间占据了她的视线。

        齐霄不是个多话的人，相反，他的话很少，估计是格使然。

        ps：回来还债。

        一男一女从候机厅出来。

        程宛勾，扯出个要笑不笑的弧度，眼睛里却没什么真情实意。

        之后又打给对方秘书。

        此刻已经下午三点，到达临恒大厦也要四点过了，快下班了。

        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场平静。

        程宛视线终于从手机上移开，看向前方，缓缓开口：“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