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一点消息都没传出。”
江时言垂眸,从袖中抽出一块莹透亮的玉佩放在手上把玩,腰间的琉璃红铃随着夜风叮铃响。
他:“一场充满猜忌的合作,所达到的效果不会是一加一大于二,而是需要无时无刻的防备可能来自友军的背刺。”
“刚好,辽东轩王亦想借此机会入主盛京,这样一看,我们倒像是没了选择。”
“不是三方。”江时言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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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盛京上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镇北王,镇北王年轻时受了先帝恩惠,曾立誓一生效忠周氏。这些年皇帝的所作所为让他寒心,但他也绝不可能让我们就这样屠了皇室满门。”
凌随风眉带起一层浅浅的褶皱:“岭南要随时分出兵来抵御匈,你还能有兵来反攻?”
凌随风表情也沉了下去:“镇北王,确实麻烦,你是因为他才留下那个小丫的?”
“你说另一个是放弃眼前就能得的利益,还是来盛京与几方势力扯争这能否得到还犹未可知的一城之地?”
凌随风显然也想明白了,顺着他的思路说下去:“你一个月前才在战场上击退匈,此刻却出现在了盛京。如此短的时间,三千里路途必然是一路通畅。”
“还不确定,边境传来消息,平老将军重新挂帅了。”
“江时言!”
“而她在大殿上出声之时正是在皇帝喊出你我名字之后,江……除了岭南江家,还有哪一位这个姓氏的人或家族有发兵皇城的底气?”
“等皇帝一死,你我在皇城便会同时被三方势力所围。”
“随风,她可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多了。”
凌随风这下是真的震惊了:“中毒?”
“那丫出现的一切时机都刚刚好, 随风,你明白的,我本无心坐上那个位置。”
他将手中的梅枝随手扔在路边,声音也随之冷了下来:“他们想三方合力圈围我,但最后是两败俱伤还是被我反包围还犹未可知。”
路过花园,江时言随手折下一枝离群的梅花枝,骨节分明的手指与红艳的梅花相互衬托,相得益彰。
凌随风愣了愣,随即清笑一声,:“也是,江家子,生来就应该驰骋于沙场,而非是禁锢在这黄金堆砌的四角牢笼中。”
“平鸿老将军中毒了。”
“是,也不是。”
凌随风有些好笑:“但你少来,别跟我说你没有办法化解诸侯王之祸。”
话音落,凌随风的子猛然僵住,看见边人嘴角扯出的弧度,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那丫不是你们江家安排的?”
“皇帝生来便是傀儡,后所收大分是世家之女,而你我不可能会选择带世家血脉的皇嗣,但若是此时将皇室血脉屠的一个不留,必定会被几方势力联合挤兑。”
“荆州平原?”凌随风冷静下来:“这些年荆州倒没了消息,当初若有荆州相助,你抗击匈也不会那么辛苦。”
江时言脚步轻顿,缓声:“两方诸侯祸可解,但京城世家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许是压下来了,毕竟咱们那位陛下有多想夺边境兵权你是知的,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他语调清冷:“不就是,挂给你我看的吗。”
“辽东轩王和岱州州长刘行知隔着咸阳形成鼎力之势,一方动必定会牵扯到另一方,若此时江家军从后方攻其中一个。”
“她虽是皇室子,却并无世家血脉,天生占了个正统之名又可以压下镇北王的不满,倒确实是出现的刚刚好。刚好到我都要以为她是你……”
“没有最终利益的牵扯,便无法拴住人心,人心不齐,力量又如何齐。”
“这说明,想要皇帝死的不止是你我,世家,以及各路诸侯王都在等着坐收渔翁之利,这才能一路畅通无阻。”
“在进之前,我曾收到一封来自镇北王的亲笔书信,或者说是威胁信也行。”
“既能挂帅问题应该不大,那你都已经将一切都规划好了,为何还要留下那小丫?”
片寂静,凌随风逐渐睁大双眼:“你来真的?”
凌随风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我倒是忘了,盛京的上面,可还沉睡着一只随时可能醒来的巨鲸。”
“嗯。”
“一位冷的公主上怀揣着半山水这样的珍宝却从未被发现,你以为她那块玉佩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凌随风若有所思:“这大概还有你父王的手笔在里面吧,否则不可瞒的那么死。所以,现在平老将军的毒是解了?”
他收回视线,扯回正题:“别忘了,与匈相接的可不止岭南。”
江时言撇他一眼,嘲讽一笑:“都说富贵惹人醉,你才在京城呆多久,就把脑子给呆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