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63  追上她

        黎鹦跟着前面的女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雨后稍显chaoshi的泥土地上。

        值得庆幸的是，这条路上铺满了枯枝落叶，底下肮脏的稀泥不至于沾上鞋面。

        “我们去哪儿？”

        “辛濡真的死了？”

        黎鹦小心翼翼绕过尖锐的砖石，耸耸肩：“不然呢。”

        前面的女人嗤笑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你是在骂他，还是在顺带着贬低我？”

        丁虹打开面前老旧破败的废弃建筑的铁门，在人进来后反手关上，将沉重生锈的锁tou咔哒合上。

        “你别想和我玩这些小花招，我不是辛濡，没他那么蠢，你真以为我会信你？”

        “那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先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黎鹦的目光从脚下昏黑的水泥地面上移到背光的女人shen上，语气依旧随意淡然：“我说了啊，合作嘛，你帮我解决那个警察，我帮你逃脱法律制裁？”

        丁虹语气嘲讽：“你有那么大的本事？”

        “我也不知dao，可能没有？”

        她的态度一直都这么无所谓，脾气好得没有任何起伏，情绪波动几乎没有。

        甚至，这就是她本来的样子。

        废弃的厂房翻涌着雨后蒸腾出的霉味，还带着冷冽的铁腥气、呛鼻的灰尘气，密密麻麻地从墙角爬满黑色飞虫的三角地带蔓延至空气中。

        丁虹突然笑了一声：“要说像，比起那个蠢货，还是我们更像。”

        黎鹦不置可否地看着她。

        “可惜啊，我不相信你。”她的动作很快，顷刻间就拽住了黎鹦后脑的tou发，指尖用力往后扯紧，拉动脆弱的toupi，将她往墙上撞。

        砰――

        血混着墙面落灰淌了下去。

        ＊

        “你们疯了吗！”

        “聿安，你冷静一点！”

        红灯。

        满排的红灯亮起，周聿安像是看不到一样，疯狂踩着油门，在无数的尖锐鸣笛声中逆着车liu前行，车dao上很快拥堵不堪，颜色各异的轿车七拐八横地堆在了一起。

        “我们也不知dao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确实是黎鹦主动联系的我们，说她已经……”

        “她现在在哪儿？”

        电话那tou沉默了很久：“……不知dao，现在联系不上了。”

        周聿安握着方向盘的手绷紧，指节深陷整圈ruanpi，手背骨节和青jin暴起，打着转绕开拥堵的车liu，几乎快ca出火星。

        “……从一开始，你就不该表达出想让她去的念tou，李队，我不是要埋怨你，只是……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我不能失去她。”

        李纳海的声音一瞬ba高：“你要去哪儿？你别冲动，你这是去送死，你知不知dao西郊那边……！”

        嘟――

        短促的机械音在耳边尖锐炸开，周聿安挂断了电话。

        警局里，李纳海难得骂了句脏话。

        ＊

        西郊没什么人。

        这里早就是荒山了，早年的造纸厂拆除后一直没人接手，也没人过来搞开发，就这么废了几年。

        黑色轿车在稀松的泥土地上拉出长长的车辙印，短促高昂的急刹声后，周聿安打开车门，从里面出来。

        他不知dao黎鹦会在哪儿。

        但是他有听组里的人说过，丁虹在这片林子里埋了炸弹，而整片山林，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就是右边那间废弃的厂房。

        唯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