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54  倾斜的天平（500珠加更）

        周聿安在伤没好全的时候坚持出院了。

        理由是破案要紧，没有多余的时间休息。

        辛濡那天还是跑了，也不知dao他是怎么从警方的围追堵截中脱shen的，但这样一来，事态就更为严重。

        查了这么久了，凶手还是没抓到。

        甚至又牵扯出一大堆错综复杂的事。

        上面下了通知需要他们尽快破案，不能让民众的情绪进一步发酵，搞得人心惶惶。

        所以李纳海并没有阻止周聿安出院，只是在人到了局里时才叫他：“来我办公室一趟。”

        这注定不会是一场愉快的谈话。

        从踏进办公室的那一刻起，周聿安就能感到里面氛围的凝滞。

        他不动声色地合上了门：“李队。”

        “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问题了。”

        “那就谈谈吧。”李纳海的神情也很疲倦，从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这是有关这件事最近的询问笔录，黎鹦在里面说，你能在我们到之前找到她，是因为她同意你在她手机上装了定位，是吗？”

        他没有忽视周聿安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

        显然，不是这样的。

        但李纳海没有拆穿，依旧好脾气地等着回答。

        “是……”

        周聿安张口，吐出了这么一个单薄的音节。

        与其说李纳海是在问他，不如说是在提点他，告诉他。

        他也无话可说。

        李纳海点tou，继续：“还有乔杰希的询问笔录，上面有提到……他当年出事后，是你一直在资助他，对吗？”

        周聿安目光落到那份记录上，并没有动手去拿，直接承认：“是。”

        “为什么？”

        “巧合而已。”

        “巧合？”李纳海苦笑了声：“聿安，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是一个警察。”他语调缓慢：“你知dao自己该zuo什么不该zuo什么，如果你真的知dao有关他们俩的隐情，就应该说出来。”

        已经是将所有事情摆到明面上来说了。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但周聿安还是没有回答。

        他沉默地站着，肩背ting直，只有眼睑微阖，掩盖住里面涌liu的情绪。

        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安静、沉稳、话少。

        这次也好像和以前没差，如果，他开口是说出所有真相的话。

        “和她没关系。”

        放低的声音从口中溢出，飘忽不定，好像喃喃自语：“这件事，还有所有的事，都和她没关系，她只是一个受害者。”

        “周聿安……”

        “李队。”周聿安深xi了一口气，叹出：“和她没有关系。”

        李纳海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执拗的样子，只觉得tou痛：“你怎么保证？”

        “……我会证明。”

        死寂。

        没有谁肯退步，周聿安明显有事瞒着，但是态度固执，全无转圜的余地。

        沉默过后，李纳海敲敲桌子，定下结果：“这个案子你不要再跟进了。”

        周聿安猛然抬tou：“李队……”

        “好了，不用再说了。”李纳海rou了rou眉心：“周聿安，拿出你的pei枪。”

        半晌没有动静。

        但最终，还是咔哒一声后，周聿安从腰间ba出黑色的pei枪。

        他正yu把它放到桌上，李纳海制止他：“子弹。”

        弹匣抽出，一颗一颗子弹哐当落桌。

        宛如审判的足音。

        周聿安低tou敛眉，chun紧抿成一条线，没有说话。

        “留一颗。”

        动作戛然而止。

        李纳海叹了一口气，往shen后的椅子一靠，rou了rou发疼的太阳xue：“希望你能看好她。”

        “不要让我失望，聿安。”

        周聿安走出办公室。

        门外，有人注意到他，先一步迎了上来：“周叔叔……”

        很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