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剑锋

        少女已经睡熟了，希律把她抱起来，她的脑袋就偎在他xiong膛上，栗色的卷发披散下来，随着他的脚步摇摇晃晃的。

        皇帝把她放进浴池的台阶上，平日里服侍起居的侍从们退下了，寝殿空dangdang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从圆镜前挑了一gen绸带，开始给她扎tou发。海莉西的长发不知多久没空认真打理，希律揽着她，一缕一缕分开梳好，回忆着年幼时母后梳tou发时模样，缓慢细致地从上面拢下去，遇到梳不开的地方，便分出手去拆。

        妹妹一无所知，脸dan贴在他xiong前，呼出的气落在他心口，希律手上沾了点jing1油，用手指zuo梳齿重新理了一遍。等到手里的长发变得柔顺，才将它们扎起来。

        他似乎这才终于有空仔细观察海莉西，他们的交锋总是在见不得光的黑暗中，或是规格森严的皇座前，而她也总是把脸垂下去，将恨意压在眼底。希律托起她一侧脸颊，用拇指摩挲她的chun时，盯着那张稍显稚nen的面容，他有一瞬的恍惚。

        一种遥远的、令他恐惧的温nuan笼罩住他。

        六岁的大皇子穿着黑礼服，xiong前已经打蔫的白蔷薇花都未来得及摘下，可是熟悉的gong殿里只剩下陌生的面孔，他们冷漠地推开他，说皇后染重病而死，尸shen要立刻送去焚烧。

        希律没有哭，他和来时一样匆匆离开了那里，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更像一场幻梦，梦里所有人都变了模样，崩塌成一片虚无的深渊。他像无tou的飞鸟跌跌撞撞地走，渴望从眼前找出与记忆中重叠的地方。

        他听到教堂ding上的金铃铛响起清脆的乐声，阳光洒在圣殿前的草地上，无数张浸满笑意的脸庞围在那里，是他不曾见过的场景。

        “菲奥娜皇妃诞下皇子皇女，陛下传令赦免所有囚犯，休假一天！”

        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男孩走进了那座洋溢着芳香和笑声的殿堂，白袍的大主教正托着一个小小的、还在摇动着四肢的小家伙，在她嘹亮的哭声中为她赐福。

        希律看到父皇，他这才知dao原来父亲脸上也会lou出这样温柔的神情，皇帝从主教手中接过被ruan布包裹好的婴孩，低tou亲吻了他们的额tou。

        周围的一切都那样纯净，让一个刚失去母亲的孩子感到手足无措，他无意识地躲避着，想要从这nuan洋洋的氛围中逃脱。

        他已经min锐地感知到那是与自己无关的景色，是他没有资格踏足的地方。

        现在这gu令他痛苦的温nuan再次包裹住他的心脏，让那里每一次tiao动变得沉重。

        怀里的少女眼睫颤了颤，hou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哝声。希律这才意识到已经在水中停留太久，水温逐渐降下去，他用mao巾ca干她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