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多读书多长见识总是没错的。”

        “没听见么花月！”

        林云深一愣，没想到花月会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点了点。

        如果没有钱包里的照片，她都快要忘掉爸爸妈妈的样子了，她拼命回想却也只能记起两张很模糊的脸，他们相的时光也很短暂。从她记事开始，      妈妈爸爸就在外面上班，一年才会回来一趟。

        “如果你永远记得我，我也太有负担了，但是太快忘了我，我又会有点不高兴。”

        “好吧，如果你非要找他也行，他肯定也乐意，”林云深咽了下口水，又摸了摸花月的脸，才继续往下说，声音略带点糊，似乎在刻意回避什么，“嗯嗯……给你，但是你得等他大一点。”

        “我说，”林云深凑在花月的耳边，语气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花月不准那么快忘记我，至少得空窗几个月吧，空窗、空窗一年最好了。”

        厚的灰尘中，他的眼睛亮得慑人。

        听到这里，花月嘴微动，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而且，他们好多人都玩得很花，我知你不喜欢这些的。”

        “你听我说完。”

        林云深却也不回避她的目光，就这样迎了上去，目光交错。

        她隐约明白林云深的意思了，但是有点不想承认。

        狭小的空间以及逐渐浑浊的空气，让人产生一种难以呼，快要溺毙的错觉。

        林云深思考几秒，还是拒绝了：“还是算了。”

        “你可能会看不上，因为他们都没有我长得帅又有钱，没有比我帅的，也没有比我厉害的，我从小都是最好的那一个。”

        “对了，到时候可以找杨秘书和李继明，上次你在桥吉见过的，还有……记得和小杨说一声，让他把钥匙给你。”

        “我不会哭的，”花月鼓着脸，很认真地回答林云深，“我不喜欢哭。”

        她想不明白林云深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多话。

        “我不要你说这些骗人的话――唔！”

        “无论是谁，有钱都会变坏，除了我。”

        语气和眼神一样凶狠凌厉，却一闪而逝，很快恢复成那种无所谓的姿态。

        “对了，你不能那么快找别人，也别说我霸，不让你找，就是，就是别找江初年，他年纪小。”

        “你会哭吗？应该会吧。”

        “两年就有点多了，你才二十岁，如果我妈知我着你空窗这么久，一定会带你去见识那些花花世界的，只是……”

        林云深自顾自地往下说着，似乎要把以往那些欠着花月的话都说一遍。

        “你得太多了，林云深，我听不懂。”

        “你第一次被骗，是我骗的你，也算运气好，以后凡事要多想一想，不要再傻乎乎被人骗了。”

        花月原本不想说这些的。

如果林云深说的都是真的，那她还会有那样的结局吗？

        “我之前……我、我之前答应过你的，要让你去读书的，其实手续前段时间快办好了，现在回去应该到收尾阶段，原本想到时候再告诉你的，不过可能没有机会了。”

        林云深说着忽然有点想笑，明明之前和朋友分享那么多东西时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林云深也是第一次知自己居然还是个这么小气的人，于是也就这样笑了起来。

        “相比之下，作为你老公，我勉强可以接受江初年，他长得还行，人也还算有能力，但是你千万不要把钱都给他。”

        林云深吞了下口水，又摸了摸花月的脸，才继续往下说，

        说到这里林云深忽然抬起眼帘，低在花月的嘴上蹭了蹭，语气有点不确定起来。

        花月挣扎着去摸林云深的脸，手在空中挥舞，最后插入他的发间，那些柔的发丝此刻变得有点扎手，是热浪舐之后的痕迹。

        花桂秋回来的那段时间，会特意来幼儿园门口接她，然后牵着花月去这家店里

        花月被林云深一把捂住了嘴，眼睛直勾勾盯着林云深，满脸地不服气。

        林云深喃喃，像在说给自己听。

        “他现在还太小了，和我差不多，什么都不懂，就算明白了，好像也太迟了一点。”

        “我一点也不喜欢这家店的口味，太咸了，但……”她慢吞吞地，“我妈妈很喜欢，她来接我从幼儿园回家的时候总会来这里。”

        “我知你总觉得世界上只有好人，但是其实世界上像我这样的坏更多，我刚刚……咳，我刚刚还凶了你，你忘了？”

        明明平时也不爱搭理她，只会用简短又敷衍的“嗯”“好”之类的话应付她，现在却又絮絮叨叨说这么多，像是突然良心发现。

        “对了，”花月在他的脑后摩挲着，“其实那家店你是听他们说的吧？”

        “到时候你就去让他们给你安排。”

        他看着花月快速眨动的睫，如飞起前的鸟翼，末梢却无声被浸了，于是只能停在地面。

        膛震动，原本下降的心再次飙升，血再次沸腾起来，刻意避开花月的脸，只抚摸着她发梢的、已失温的手似乎也开始隐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