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想看他。

        “不要乱动！”元衍按住她的肩膀，轻声喝她。

        湛君像结成了冰，不动了。

        “乱动你就掉下去，摔成瘸子瞎子傻子。”

        “拿开。”湛君小声说，子往前躬去，元衍的手便从她肩上落下去。

        儿轻轻打着响鼻，蹄下的青草已被它踩成了绿泥，汁饱满将。

        过了一会儿，元衍说，“我可不是吓唬你，你要是不安生，落了，从此便只能安生了。”

        “好了，我知了，你不要再说了。”湛君轻轻嗔怪。

        良久，元衍轻扯缰绳，口中一声呼喝，白便撒开了蹄子跑了起来。

        这白温顺，跑起来却凶，一时间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无尽的绿从低垂的眼睛里呼啸而过，世界起起伏伏。

        谁也没有再讲话。

        暮色四合之时，两人赶到了下一座城池，只是时机不巧，城门已关，不得入内，幸好城郊有客舍，元衍便带湛君前往。

        元衍先下了，伸手预备抱湛君下，湛君唯恐如此，攥着鞍急声说：“我自己会下去！”元衍看她一眼，收回了手。

        湛君默默松了一口气。

        元衍指着镫，“你踩那个就能下来，踩到了再落脚。”湛君低去寻镫，试探着去踩，这虽雄壮，不过比人高些，湛君却觉置危楼，下一刻就要往下栽下去了。

        湛君闭上了眼，转开了。

        元衍好脾气地没有她。

        湛君想着要是闭着眼不看，或许就不害怕了，于是她便用左脚点踩着去寻镫，寻到后又点好些下，确定能踩实了才肯落脚，而后稍稍从背起，预备下。可她右脚才抬起来，那却忽然一个尥蹶，湛君脚一下，整个人仰躺着从上摔了下去。

        这不过转瞬之间的事儿，湛君心想，惨矣！这下要变瘸子瞎子傻子了！

        她不肯接受自己已经残，闭着眼睛不愿睁开，而后听见元衍说，“你还不起来吗？”

        湛君心一，才意识到落好似也不是很疼，她茫然睁开眼睛，一眼望进了元衍幽深晦暗的眼里。

        湛君落，千钧一发之际，元衍双跪地，接住了她在怀里。

        湛君搞清状况，惊呼一声，猛推元衍双肩，而后手忙脚乱从元衍怀里爬了出来，她四肢伏地，侧回首望着元衍，一副受惊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