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水,便只能任人摆布,最后被强拉上一艘楼船。
倘若她先前所乘小舟不过江上一苇,如今脚下这楼船可谓是庞然巨物,简直是座水上漂的殿。
湛君从未见过阙,她料想应是如是,她站在登船的踏板上,失掉了言语的能力。
船上万声涌动,风声笑声歌声弦声不绝于耳,来往众人皆是髻云高簇,眉目如花。衣香鬓影,非复人间。
“停在这里什么?”元衍从后面拢住湛君肩膀,带着她往楼船上走。
此人先前的轻佻之言犹在耳畔,此刻又这般举动,湛君恼怒起来,挣扎着要脱离他。只是两人力量悬殊,湛君未能如愿,无可奈何被他挟制着登上了船。
一群人笑着围上来。当然,都是围元衍去的。
元衍先同这帮女子调笑了几句,又问:“青娘呢?”
有女孩子飞快指了一,“在那儿呢!”
“是吗?多谢你了。”元衍朝那女孩子笑了笑,搂着湛君往她指的方向去。
那女孩子因元衍单独同她讲了一句话,如同醉了酒,不知今夕何夕了,旁她的朋友,因嫉妒同她打闹起来,一群人嘻嘻哈哈,笑声清脆如银铃,仿佛这一生没有过哀愁。
元衍的手一直不曾离开过湛君,湛君对此抵至极,可无论如何抵抗,不能撼动他分毫,反而叫两人挨得更近了。
元衍搂着湛君肩膀进了那门。房内正有一女子对镜梳妆,问声回,大约双十年岁,绿鬓红颜雪肤花貌,见到元衍,笑:“是二郎啊,真是许久未见了。”眼睛紧接着挪到湛君上,目光亮了亮,新奇问:“这是哪来的小娘子?我阅美无数,还没见过更标致的。”
“我也觉得她美,观音似的,不过在我心里,还是青娘你更美些,她还是个小孩子,比不得青娘你。”
青娘以手掩面,笑得躯颤动,讲:“真是这样吗?我可要信了。”
元衍,“如何不真?”说罢亦笑起来。
只有湛君气愤难当。
元衍再一次攥住湛君挣脱的手,对青娘:“青娘,劳烦你给她收拾一番,你不晓得,她前几天扮路边一乞儿,真是不能入眼,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伤眼睛。”
湛君闻言大骂,“谁又叫你看了呢?难全天下只你一人生了对臂膀?专爱别人的闲事。”
青娘觉着有趣,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