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君再醒来时是在船上。
湛君上下打量他,最后撇了下嘴,讲:“你这样的,不像个好人。”
元衍也把自己上下瞧了一遍,反问:“我哪里不像好人?”
后边人:“你既然都这样讲了,可见这个好人我是不成了,那就当个坏人给你瞧瞧。”
她并不后悔下山,只是遇上这人,实在是时运不济。
“我已经写信给你家里人了,讲你爱慕繁华,央我带你往都成去,我实难拂命,只好顺了你的意,叫姜先生不要着急。”
耳畔水潺潺,凉风习习,她换了一衣裳,发也梳的好好的,脸自然也洗了干净。她刚醒来就惧怕地在上一阵摸,确定自己安然无恙之后,长呼了一口气。
元衍一直看着她,最后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逆着光,牙齿明亮好似白玉。
元衍义正言辞,“你讲我不是好人,你骂我,当然干我的事。”
湛君撑着子往后退,脖子却往前伸着,倔强着不肯自己的胆怯,可惜声音颤抖,“你……你到底什么?”
湛君还没来得及说话,颈肩一阵剧痛,接着便昏迷不省人事了。
舱内只湛君同元衍两人,元衍朝湛君举杯,“尝尝?”
“为什么要回去呢?你出来不就是想玩吗?我带你玩,你不感激,怎还怨怼?你一个人,知的又少,有我在,你不知要多省心力,何必这般抗拒?”
“我怎样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干,要你我的事!”
湛君一时语,脸憋的通红,最后骂:“你怎可这般颠倒黑白?”
湛君拽着帘子,回了,恨恨讲:“我说了我不去!你送我回去!”
元衍眨眨眼睛,笑着说:“不是你讲的,我是坏人,坏人怎么会好事?”
湛君不知为何会惹上这等人,此时已经歇了玩的心思,着急要回去,可她掀开手边竹帘,低眼见水光如绫,白鹭击水而过,是生平未见之景。已不知何地了。
湛君审时度势,立刻放了声调,“我不过顽些,只想着离家两日,叫家里人着急,日后好多爱护我些,你这样带了我走,我家里人该多担忧?”
湛君想回青云山上去。
湛君背好了自己的小包袱,“反正我不跟你去。”她转了要走,突然被人从后面按住了肩膀,力气大到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元衍搁了杯子,手臂撑在几案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湛君,浅笑着说:“何须你答应?你看,你不是在这儿嘛?”
她喃喃一句,“我这是在哪里……”
“为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吗,邀你同游。”
湛君是听到笑声才意识到边有人,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儿,盯着眼前人,眉皱的死紧。
“少装模作样,你必有所图,不妨明讲,好过这般白费口。”
元衍回答她:“你睡了一天了,这是原江,我们坐船去都城。”
可我不跟你一块去。”
他笑着说:“你难瞧不出来,我所图的,便是你啊。”
湛君急:“我又没有答应!”
湛君久居山间,并没有什么机会通水,不然她就直接进这江里。可她不会水,且还十分惜命,于是再孤高不肯屈服,于此事也只能想想。
第4章
元衍突然间正了脸色,猛地伸手抓住了湛君的胳膊,一用力便将湛君整个人带到了矮几,两人面目相距不过数寸,四目相对。湛君只觉心的厉害,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产生了这般剧烈的想要逃避对视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