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眼冒金星、屁剧痛地第一千零二次咒骂自己的柔弱无力,苦笑着认定自己活该的。她高估了自己,更是低估了这群能在垃圾堆里活到十几岁的孩子。不过她虽然眼还花着,也不忘把手里的刀飞快地藏回自己的衣服里,她可不想送死还递刀。那些孩子总不会杀了她吧?要真是这样,她说不定还能偷袭带走一个。
脑子乱糟糟地胡思乱想着,她听见边那个被打的孩子孱弱的息,吐息间夹杂着丝丝血气。
青青好不容易不咳了,往地上又吐了几口带血的口水,从口蔓延到全的剧痛使她忽然产生了一种悲壮之感,一瞬间,泰戈尔在她上复苏: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好吧,不是这句,伟人大儒又了上来:杀成仁!
这个不大不小的动静没逃过那些警惕的孩子们的耳朵,他们转过来,每个人脸上都着个防毒面罩,或许判断她构不成什么威胁吧,也就没她,继续自己的事儿了。
她就这样轻轻把手贴到少年的脸上,从上方紧紧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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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救他呢?哪怕是成年的自己,也很难应付三个穷凶极恶的半大小子吧?……总不能就这样见死不救吧?
然后还没等她举刀威胁,从天而降的一巴掌就把她打翻在地。
好像还是不太对。
青青在三人晃动的影间隙窥见那孩子沾满血迹和脏污的脸,一种冷冷的火焰在她心底烧起来。
思想交战之际,还是青青的先撑不住了,她的咙口猛地爆发出一腥甜之气,使得她不得不弯下腰,双手按着口大声咳起来,被口水粘连稀释的鲜血从她的齿之间不断滴落,瘦削苍白的脸颊布满了病态的红晕。
哪怕知星街大抵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生命竞技场,尔虞我诈、你死我活时刻发生在这片区域的每个角落,赢家方能得到片刻生存,败者则与遍地的垃圾为一,可是,可是她不到这么心狠,何况那还是个小孩子。
青青很冷静地着刀走到他们前面去,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那几个小孩边打边叫嚣着她不是很懂的语言,读作日语,写作猎人语。只看过十几日漫、学过一两年日语的青青,发现除了脏话她听得懂,其他的是完全无法理解。
他大爷的。她想起来,没有念能力的人想要在这些垃圾堆里面生存,是要一定的防护的。怪不得她现在感觉疼得要死了。
她搜刮肚一番,在自己掌握的寥寥几个词汇中却找不到一个有关阻止的词语。
“Stop!”她抢一步上去,推开为首的那个孩子,掷地有声地大喊了一句英文。
近,三个脏兮兮的半大孩子正对被他们至角落的一个少年拳打脚踢,而少年蜷缩着,似乎失去了反抗能力。但仔细一看,比起寻常那些用手护着的被殴打者,这个孩子反而紧紧抱着肚子,是藏了钱吗?不,这种地方的话,应该是食物吧。
她抬起手,感觉手心,像是又一次接住了砸向妹妹的烧水壶,稳稳地接住它曾是青青整个童年时期最自豪的事,幼小的她也一直把它视为某种奇迹。
青青努力睁开眼,看到一张离她很近的、苍白的大花脸,那半眯着的眼睛中,一对很黑很大的眼珠格外锐利地向她,这种无比冷静的审视的目光出乎了她的意料,甚至让她恍惚了一瞬。
算了,女儿到死心如铁。就算死也要死得有价值。青青摸索着一直别在自己腰间的半截菜刀,拿在手里看了看,虽说它卖相不太好,卷了点儿刃,但吓吓人抹个脖子什么的也算够用。
灼烧着。达到极限的炽热反而让她感觉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