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吗?
冰冷的shen子忽然坠入一团温nuan的空气,厚重的nuan空气包裹着她、抚wei着她。肆意呼xi着家的味dao,她决定收回那句“出租房不值得惋惜”的发言。
青青的背被自家那个翘起一角木板的双人床硌着,yangyang的、有点儿疼,但这次她没有牢sao,反而很愉快地勾起嘴角。室内空气一如既往的chaoshi,楼上那个天杀的大概是在家里办洗脚城,每天水guan响个没完就算了,天花板还三天两tou渗水。
但总比在垃圾堆里好多了吧。这样一对比,她的生活还真幸福。
……就是xiong口还是很痛。
青青半坐起shen,倚在床tou咳了一会儿,感觉hou咙里似乎还有东西,然后她哇地一声,往白瓷砖地板上pen了一大口血。
她还没整理好究竟是先担忧自己的shenti状况还是先恐惧房东的大发雷霆之类的情绪问题,刚缓缓抬起下巴尖尖的脸来,就被一双探究的眼眸摄住了。
是那个少年。
女孩失去血色的粉白嘴chun沾了血,像绽开了一支极艳的红莲,她咬着红莲,使之保持着一种很美的han苞姿态,凝固了。几秒后她的chun线开始抖动,抖落出几句少年听不懂的话来:
“去你大爷的。没完没了了是吧?”
青青眼睛一眨不眨地飙出语调毫无起伏的脏话。冷静得可怕往往代表着可怕的绝望。
看她的表现,大抵是某种压抑的愤怒,他猜测着她的心思,那她在愤怒什么呢?刚刚她发动了念,从结果来看,这应该是某种可以将人转移到其他地方的能力。转移成功了,为何她还如此愤怒呢?还是说这里不是她预想的着落点吗?
青青不顾shenti疼痛tiao下床来,快步跑去拧房间的门把手,果不其然这扇门跟鬼打墙一样,怎么拧都拧不开。
这一切不是梦,而她也gen本没有回来。
开门的同时,她顺便瞥了一眼自己的小胳膊小tui,依旧是小孩子的shenti,令人绝望。
那么,她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这里又是哪里?……总不会是死亡的世界吧。
她跪坐在地上,一边咬指甲一边皱着眉思索,直到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发出“嘶”的痛呼才让她回到现实。
青青回过神来,第一次认真看那孩子。
少年一tui蜷缩,一tui伸直,靠在墙bi旁,一只手捂着青紫了一片的脸颊。他大概也是十二三岁,和她一样,黑发黑眸,即便他半长的tou发肮脏地粘连着、带着点儿婴儿fei的小脸满是血污,她也能看出他非常美。长眉深目,五官jing1致又独特,尤其是他那双总是带点儿冷冰冰劲儿的眼睛,简直是夺人心魄。
拿美这个词去形容一个小男孩本就是不同寻常的,但是注视着那张格外摄人心魂的面孔,她情不自禁地想用这个词去形容他。
显然他的美是动态的,表现在他伪装无害的眼波liu转,引颈就戮的纤细脖颈以及chun角若有似无的弧度,当然,还有很会说谎的嘴巴与聪明的大脑。
作为浸淫社会好几年的成年人,青青还是能毒辣地判断出小孩子的秉xing的,比如眼前这位,就绝对不是盏省油的灯。
你看他对她表演出的警惕又故作坚强的脆弱眼神,微微发抖的shen子,pei合上他满shen的伤,十个人有九个人都会对他心生怜爱。
青青虽然看出这孩子的心机,却也还是那九个怜爱他的人中的一员,她是可怜他的命运迫使他早早学会了生存的手段,无论是讨好谄媚,还是好勇斗狠,都是为了活下去。
她叹口气,把别的事先放在一旁,拉开床下的抽屉,幸好里面的医疗箱还在,她掰下两片止痛药吞了,然后靠近那个男孩,冲他示意自己手中的棉签和绷带,打算为他包扎,男孩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