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
“代表,会长找你。”金秘书从外面进来。
“有说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不知dao,但是高理事的表情……”金秘书不无担心,“代表……“
“我知dao了。“顾仁成起shen整理袖口,看向桌面上的备忘录,隐隐勾出一个冷笑。
-会长办公室-
顾仁成关门,意外的是,这次连高理事也没有留在这里,只有父子二人在场。
“你小子!“顾一国不由分说,起shenlu起袖子向顾仁成走去,边走边念念有词,“居然敢背着我拉帮结派!“
顾仁成站在原地,直视顾一国。“在您动手之前,请听我说一句,警察已经盯上他们了。”
“什么!”顾一国挥起的手停在半空,他狡诈又多疑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顾仁成的眼睛,一旦发现一丝犹疑,他就会将这个工ju撕碎。
“一个月前,我们与他们之间的中间人突然失踪,对外说是回老家省亲,实际上不知去向。而且,他失踪之后,那个帮派的账hu就被人盯上了。儿子是为了销毁与我们集团的联系才和他们接chu2的。”
“想骗过我,你还nen着呢!“话是这么说,顾一国反倒没有先前那么激动,他坐回椅子上,仍然用淬了毒的眼睛打量顾仁成,”必要的话,就让他们不能开口。“他补充dao,“永远的。”
“是,父亲。“
白色轿车在城市的灯下驱驰。顾仁成活动着被砸伤的手肘,手搁在方向盘上的时候,伤口又开始隐隐犯疼了。即使如他所言,这只是个小伤。而且从小到大,他就是这样被打着长大的,但是依旧痛得让人咬牙切齿。再加上这几日的劳顿以及不规律的作息,伤口竟隐隐有些化脓的趋势。
他在深夜回来,入目是空寂又黑暗的客厅,他对这些不感兴趣,直冲向卧室。拉开主卧门,亲眼确定她在床上安眠,他的心才安定下来。
在睡觉的时候,他才敢凑上前去。因为怕看见她抗拒的表情。
她在睡梦中也睡得极不安稳,眉间隐隐蹙起,鼻尖已经沁出汗珠。
顾仁成想要抬手抚摸她的发梢,却发现手肘chu1的疼痛愈演愈烈。他不得不放弃动作,转shen寻来绷带和药品。拆开手肘chu1原先缠绕的绷带,非但没有愈合,而且如他所想那样几近化脓。
他强忍着疼痛上药。不一会儿就疼到手心沁汗,只能堪堪虚握住棉签。
“你没事吧?”他的肩tou传来陌生又熟悉的温度,林昭轻抚他的肩膀,“我来吧。”
他手边的棉签包被人拿去,林昭从包里抽出一条新的棉签沾满酒jing1,按压伤口。
现在他还是那样的一声不吭。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可以不用回答。”在他的默许下,林昭开口,“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你在上药的时候也要控制自己?”
“因为眼泪和求饶是最没用的东西,父亲是这么说的。”
“也就是说,你在挨打的时候也要一声不吭吗?”林昭摇了摇tou,“真的……太可怕了。”
这一次,他少见地没有抓住她的胳膊入眠。
林昭却有些失眠。一直以来你之前都这样吗?过着如此的生活。
那株开在像墨水似的沼泽里的,被烈火重重包围的岩蔷薇。是她绝望的哀鸣。而现在,她窥见被套上“恶魔”面ju的那个人心底的伤痛,他也在呼喊求救啊。
对于顾仁成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休息。林昭站在画室门口,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他。
“我能看一下你的照片吗,你钱包里的母亲的照片?”
她已经zuo好了chu2碰他逆鳞的准备,就算倒在这里,虽有些不甘,但亦不后悔。
他的态度出人意料地和缓下来。“好,我把照片拿给你看。”
林昭有些意外,她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肯满足她的要求,看样子还要有意外的收获。
那本相册上面已经积满灰尘,林昭一页页地翻开。最开tou的那几张,是全家福。时间停滞在八岁。也就是说,是他母亲去世的那一年。
照片上的女人目视前方,眼神温柔,看上去是个温婉美丽的人。
林昭翻阅照片的时候,顾仁成坐在林昭旁边。他凝视着那个女人,guntang的清泪倏然从眼角坠落,失神的呢喃dao,“母亲”。
“为什么要抛下我?”他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吼。
林昭虽然不知dao他发怒的源tou,只能尽力安抚他的情绪。
“你的母亲没有抛下你,而是保护你直到生命的尽tou。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从照片里我能感觉出来,她是非常爱你的,绝没有抛弃你的念tou。”
“你,又了解我母亲什么?!”他非但没有平静下来,而是愈发愤怒,眼眶通红盯着林昭,手臂抬起。
要“出师未捷shen先死“吗?林昭带着苦笑闭上眼睛。他伸出的手指ying生生收回,攥紧成拳,猛地从沙发上起s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