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哈哈大笑，祁元景也笑了，摇叹：“罢了、罢了！三哥方从北境归来时，朕便过他一次，当时便让皇后给训了，今日倒是朕多饮几杯，又犯起糊涂来。好好，朕不再了，等哪日三哥觉得自己可成婚了，朕必定召集全京城的适婚女子，让三哥寻得心上人。”

        只这一眼，祁元啸心中也高兴。他饮下酒，正准备坐下，祁元景却突然唤他。

        祁元景点了点，便起来，先扶着秦月镜起，接着率众人到了殿外。

        顾及到有数名后妃有孕，今日并未如往年一般燃放震耳的炮仗，但这些烟花，也足以使众人喜悦了。

        秦月镜自然也是时刻在注意着他，感觉到他的目光后，她也微微抬起眼睫，两人的视线在一瞬间交汇，随后又不着痕迹地分开。

        祁元啸被这几个兄弟轮番打趣，一时又驳不出什么话来。这时，向来话少的平王发话了：“瞧瞧你们，陛下倒也罢了，你们几个呐，从小就打不过三哥，这会儿可给你们逮着机会，欺到三哥上来了。”

        一众后妃都在后面恭恭敬敬地送他，他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来，回看着她们。

        祁元啸这才一拱手，掀袍坐下了。

        祁元啸双手拱怀：“陛下，臣在。”

        王爷们自是先告退了，嫔妃们的轿辇也候在了函德殿门外。祁元景替秦月镜拉了拉上披着的斗篷，拍拍她的手：“回去的路上，让轿夫们仔细些，慢些走。”

        祁元景微微点了点，小太监们便上去用线香点燃了烟花的捻子。

        小型的烟花在离雪地不高的位置绽着灿烂的银花，而更高些的烟花筒，一一地往仍飘着雪的上空发着亮丽的灿光。

        坐在祁元啸侧的睿王打趣笑：“三哥，陛下这也是关心你，咱们兄弟有的，陛下都不想少了你那份不是？”

        而另一侧的荣王也跟着揶揄：“再说了，咱们京城中，有多少女子宁愿挤破，也要嫁给元啸，哪怕只是个侧妃，那可是骁王府的侧妃。”

        祁元啸失笑，抱拱的双拳又往前推了推：“陛下，臣知陛下忧心臣的终大事，但...但臣实在是无心成家，而且，臣常年要出征，难以顾家，真心不愿辜负姑娘家。”

        “三哥，你莫要嫌朕老生常谈，你瞧，今日已是年节了，其他的各个兄弟，均已有妻妾榻，七弟平王，更是已有子嗣，唯独你！”祁元景似是已有几分醉意，加上年宴，他也不再端着帝王架子，伸手遥指着祁元啸点了几下，“你，三哥，连侧室都未曾纳过一个，实在是令朕心急！”

        秦月镜垂下眼来。

        两人说笑了几句，袁简上前两步，微躬下来说：“陛下，外面的烟花已备好了，陛下与各位娘娘、王爷们可以到外面赏烟花了。”

        外的雪虽是小了些，但还未停，殿外的空地上已放上了好几个烟花筒，裹得厚厚的小太监们手里都捻着一支燃着的线香垂手侍立。

向座下的各府王爷们说：“今日除夕，是宴，也是家宴。外还有瑞雪，来年定是个好年！朕要与众兄弟们喝一杯！”

        祁元景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笑着安抚：“是朕一时说得重了，皇后只是在辅佐朕。”

        “谢陛下关心。”秦月镜在知礼的搀扶下行了一礼，祁元景也叮嘱了其余有孕的嫔妃，便由袁简侍候着回承阳殿。

        众嫔妃均出些许疑惑神色，祁元景朝德妃一指：“德妃，随朕回。”

        很快，烟花全数燃毕，祁元景转过去，对后的嫔妃们与诸位王爷：“好了，今夜年宴已毕，烟花也燃了，各嫔妃和兄弟们，也各自回回府去罢，明日便是大年初一，你们还得各走动呢。”

        大大小小的烟花，在雪地里组成高低不同的火树银花，的拖尾光星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雪地。

        而且秦月镜微微往祁元景那边倾了倾子，低声：“臣妾怎敢训诫陛下，陛下方才那话，可是吓坏臣妾了。”

        “三哥！”

        座下诸位王爷也都纷纷举杯共饮，而祁元啸在举杯时，目光悄悄地偏了偏，投向祁元景旁的秦月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