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嫁祸,是何意?”秦月镜微敛眉心问。
薛挽琴双微颤,一时辩解不出,却还是连连叫屈:“娘娘,臣妾真的冤枉,臣妾真的没有啊,娘娘!”
秦月镜此时小腹已开始有些隆起,专责照料她的御医方齐千万叮嘱过,平日里莫要有过大的情绪起伏。她一手轻抚在自己腹上,闭眼轻一口气再舒出,后睁眼瞧着宇文织冬:“纯妃,你说。”
可秦月镜想起了半年前莫名被下毒而死的松松,想起了自己被禁足半月的日子。
薛挽琴的表情惊慌起来,连忙跪伏于地:“皇后娘娘明察!臣妾...臣妾哪有这个胆子,对纯妃娘娘出如此不敬之事?”
“你当时既未替纯妃宣召御医,后又未曾探视,甚至这三日丝毫未向本或是陛下上禀此事,甚至当着本的面,还狡辩是纯妃将此事诬陷于你?”秦月镜略微提高了声调,责问。
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秦月镜也没有耐心再等,打断她:“纯妃中的女向本禀报,你到华音殿那日,将热茶泼在纯妃上,将纯妃伤后扬长而去。”
薛挽琴以额伏地,两眼却滴溜转着,脑中飞快地思索着对策。片刻之后,她嘤嘤垂泣起来:“纯妃娘娘,臣妾...臣妾知错了,那日不该向娘娘说起臣妾的家世,可是...臣妾先前并不知晓娘娘您在母国时的遭遇,娘娘怎能因此便向臣妾嫁祸呢?”
这般可怜模样,若是旁的人,指不定就被她打动相信了。
“臣妾...臣妾今日本想...前往探视的...”薛挽琴仍在辩解着。
薛挽琴眼中泪珠沿着脸颊落下,梨花带雨地对着宇文织冬:“纯妃娘娘,臣妾知错了,求娘娘不要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安在臣妾上,伤害娘娘玉这般大罪,臣妾一个小小宝林,怎担当得起,呜呜...”
秦月镜口微微急促起伏,但语气仍保持着往日的淡然:“距你到华音殿拜见,已过三日,你可曾探视纯妃了?”
“臣妾当时十分慌张不安,见纯妃娘娘中下人们已对娘娘紧急照料,为免碍事,臣妾便先行离开,想着过两日,再来探视纯妃娘娘。”薛挽琴楚楚可怜,却理直气壮。
她一时有些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跪在地上支吾:“是...臣妾几日前,确是到过华音殿,拜见纯妃娘娘,是...是因...臣妾想...”
薛挽琴抬起来,此时她眼中已有泪花儿在打圈,她强忍泪珠,颤抖:“那日在殿上,是...是纯妃娘娘自己失手打翻茶水,为何...为何要怪到臣妾上?就只因为臣妾向娘娘说,臣妾自小受家中疼爱,便这般嫉恨臣妾么?呜呜...”
听了这话,秦月镜面上神色如常,薛挽琴却是停了啜泣,双目朝她凶狠地瞪了起来。宇文织冬被她的目光吓得低下去,但许是有了方才的尝试,让她发觉说出一些事情也并非那般难事,她便又小声地再补了一句:“且...薛宝林到本中来
此话一出,秦月镜、宇文织冬及殿上的人们都怔住了。
秦月镜自是早已猜到她并不会老实认罪受罚,便又问:“本已查看过纯妃受损之,确是由高热伤,且华音殿中女皆指认是你所为,你如何辩解?”
礼:“臣妾拜见皇后娘娘,拜见纯妃娘娘。”
秦月镜:“薛宝林,本问你,你几日前,可是曾到过纯妃的华音殿?”
薛挽琴心中一惊,明白了七八分,同时也暗自咬了咬牙。这异国来的小公主,还以为她这般子,受了欺侮,只敢自己默默忍受,却未曾想她竟敢将状告到皇后面前。
宇文织冬瑟缩了一下,但她后的星灿却轻轻地将手按上了她的肩。她心知这是让她莫要退却的意思,便提起勇气,小声:“那...那杯茶,确是...确是这位薛宝林,碰翻了,洒在本上的。”
这番话,让秦月镜和宇文织冬彻底愣了,尤其是宇文织冬,她甚至有一时并不能完全理解薛挽琴话中之意,直到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又气又急,小声地争辩:“你...你胡说...”
宇文织冬着急地正要辩解,秦月镜抬起手,示意她莫急。接着,她看着薛挽琴,任由她垂泣了一阵,才又再问:“既非你所为,那你为何当时并未替纯妃宣召御医前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