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浴室里，金煜越洗越热，只能将水温调至最低，冲了把凉水澡，才刷去一冲动的燥意。

        陆佳宜唉声叹气地爬回被里躺下：“药膏落家里了，算了，一晚上也没事。”

        赶上演唱会期间，周围的酒店宾馆都已订满。陆佳宜提议去她念书的大学城附近，隔天还能吃上心心念念的早餐。

        她顿时面热耳赤，想死的心都有了，嘴里囫囵吞枣：“就床上那套蓝色的。”

        正闭着双眼酝酿睡意，又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睁眼就看见金煜在套上衣，闷声不响地带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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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种心情，一直延续到现在，即便再想起工作上的糟心事，生活中的不如意，以及感情上的遗憾，依旧能怀揣一颗平静的心。

        陆佳宜认为，这一切都得感谢眼前的金煜，如果没有他的突然打搅，她现在一定还在宜州跟自己较劲。

        两人在凌晨前终于敲定一家酒店办理入住，可前台却告知，周末是入住高峰期，只剩最后一间标准间。

        棉签轻轻划过伤口，留下一片清凉，抚去陆佳宜心仅剩的那点郁闷。

        上完药，金煜扔了棉签，猛一抬撞上陆佳宜明澈的双眼，呼瞬时收敛在腔。

        金煜望着手可及的陆佳宜，这一刻，却心如死灰般地难受。

        “找什么？”

        长久以来，陆佳宜都没有坦白过内心想法，她落下了睫，缓缓说：“金煜，虽然我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很早就把你当朋友了。”

        从水声戛然而止那刻，屋内的心声愈发沉重，金煜沉默地坐在沙发，望着床尾那套淡蓝色的内衣，咙渴到几乎快要冒烟。

        “其实在今天下午之前，我都不想理你，还曾一度怀疑你非常讨厌我。现在想来，就是我这段时间情绪积压在一块，造成的极端想法。”

        换洗衣服遗忘在床尾，陆佳宜脱下厚重卫衣，转进了浴室洗澡，直到干子，才想起内衣落在外面。

        坦白这段辛酸过后，陆佳宜彻底抛走忧愁，笑着看向眼前：“金煜，谢谢你今晚带我来看演唱会，我真的很开心。”

        几分钟后，金煜从门外回来，手里还拿着一药膏，叫醒打瞌睡的陆佳宜，坐在对面的沙发帮她上药。

        夜晚总是直击心灵，陆佳宜有许多话想要找一个人倾诉：“我这段时间有点感，脾气也很暴躁。你应该也知，我跟何敞春节之后就分手了。进小学教书的这一个多月，过得是喜忧参半，班上还有一个调鬼，上课不认真听讲，课后不写作业，跟我作对。不怕你笑话，我上的伤，就是让他弄的。”

        陆佳宜实在没力折腾，打着哈欠将份证递给前台，进房后，便开始收拾洗澡的东西。

        他的呼还在为咫尺的距离紧张，腔内的心还在为她不停动，她却直接用一句“朋友”将他推至原点。

        他仿佛又听见另个扫兴的声音在耳边回，反反复复刺激着他挣扎的心。

        接过金煜递来的内衣，陆佳宜没来由得一阵心慌，匆匆穿好出来，拿着风机走去一边发，死活都不看他一眼。

        她回忆起今晚的演唱会，驻于万人海洋，她跟着音乐释放压力，忘记了所有不愉快，只记得那刻的激动与喜悦，对一切事物重新燃起希望。

        光膀子出来，陆佳宜已经上床，正趴在桌上捣鼓。

        暗光的屋内，静谧无声，陆佳宜此时越来越清醒，起先的困意顿无。

        犹豫半晌，陆佳宜才拉开一条门，不好意思地麻烦外面的人：“金煜，帮我拿下床上的衣服。”

一麻意从腰侧攀岩而上，陆佳宜的脊背得越来越直，接到讯号之后，乖乖合他将人打发走了。

        大概是在北城，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那个陌生的城市，有一个依靠能让她有足够的底气。

        “什么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