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爱总是这样纯粹,一分一毫都没想过要留给自己,耗尽枯竭也无所谓,只想要她好受些。
“……是,是我吗?”
“要偷走一只小狐狸。”
腰上被她抱紧,脚下悬空,白雾飘摇。
匕首再没入更深!
“姐姐……想要什么?”
也许此前还有一点,但现在、往后都真的不会再恨了。
“……姐姐,呜――”
离日照城,越来越远了。
她的狐尾快散了,和再难闻到的引尾香一起散了。
再也不会怪她了!
他本来,本来也……
他悄悄把自己的双手都贴在她的背后,笨拙的给她渡自己的灵力。
“要你问问我想要什么。”
不恨了。
不恨了,再也不恨了!
他想说“……我好想你”。
“姐姐……”
“还清了,姐姐,全都还清了!你要我什么我就什么,我不说气话了,我不任了,你,你不愿带我走,我不走了……我呆在这里……姐姐……”
“原本我也以为你会是个事事都乖顺的孩子,但方才那些伤人心的重话纵只是气话……”她口痛得种种皱眉,话音卡住,缓了缓才:“也是,你在这样的爱里长大,又岂会没被纵出来些小脾气。”
“姐姐!姐姐!”他喊得声嘶力竭,哭着,祈求着。
冲击太多了,少年应接不暇,消化不了。
“哭了这么久,怎么都不见你会累的?”
“这么晚,这么晚……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以为,我,你,呜呜……坏……不,不……”
他连忙把匕首出来。
“有什么想带走的东西吗?”
“你岂会听我的话。”
她看向早被吓坏了的少年,语气轻:“我要你喜欢我,像你说的那样喜欢我。”
“嗯!没有!没有了!”
“来得晚,是因要偷走你,需得待所有人都离开这里,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
他点。
沾在他的衣服上。
比梦还像个梦。
少年慌乱间下意识抱住了她的脖子,整个人都扑在白栀的怀里,像抱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搂住她。
血如泉涌,顺着他的手往下。仿佛红色的月光,再他脑子里乱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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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缓不过来一样,膛起伏着,微微弯下腰,艰难的息:“我不要你恨我。”
“我会!我都听,我乖!”
仙境至炼狱,再反复重倒。
跑出去几步,又迅速折返回来,一把抱住她:“没有!”
他慌忙地捂着她的伤口,嗓音已哑了:“姐姐……”
“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好!好!”
见她眼神悲凉,像最后的离别。
小光团越来越亮,一如他对她的彻底的情陷,再没可能离得开了。
“姐姐……你要什么,我都听话……”
“只有你啊。”
但哭得声音低哑糊在风里的呜咽中只有“疼不疼,对不起……”。
怎么……喜欢你才好,别再,姐姐,求求你,我不要……”
“真的好想你”。
他不要她痛。
他瘪着嘴,眼泪落得更凶:“我不懂事……我知错了,姐姐……”
她疼得重一声,在他手上的丝雾此时松动。
恨会让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