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给白素贞的一双脚干净,每个趾都没忽略,过程中还给她取到最后一双脚都又又热。小青着有些爱不释手,为她按摩一阵才停下,说:“衣裳没吧?”
小白素贞咬紧嘴壮起胆子猛然回看她,率先看清的便是那双幽绿蛇瞳。她似是明白那时小翠到底看到了什么。
“你?”白素贞嗤笑起来,满是不信。她捉住想要抱她的手,说:“惑乱人心视为妖术,世间不容,人人得而诛之。”
小青自她后发笑。
小青见她又愿意开口说话了也放下心来,试探地去抱她,“可能是因为她发现我人好心善。”
又到了夜晚小青如往常一样挤进床榻,只不过这次她还没抱到白素贞就被一双小手推开了。白素贞今夜的抗拒明显,冷言:“我说过了,没有下人和小姐同榻的规矩。”
这女人上的香味更些,辛香中带些冷之意。
依赖。
小青撑在床榻上一只手扒拉着被子,一下子就和小白素贞对视上,那双眼睛里漾着欢欣的笑意。她说:“小姐,你笑起来很好看,声音也好听。以后多对我笑,行吗?”
“对不住。”小青歉意:“我来晚了。”
小青用轻松的语气笑:“丫鬟都是这样事的啊,伺候小主人嘛。”
小青带些恳求,“别哭,别哭了。”
小白素贞抱紧她,“下人不可和小姐同榻,可我当你是朋友。”
过了好一阵那紧绷哭泣的小人儿才稍稍放松些,她似是想起一桩旧事,突然发问:“为何后来那小翠对你言听计从?”
我来啦 抱歉来晚啦
她当然知小白素贞所说并非是亲情的生养娘,那是她渴望却从未拥有过的巢。
漆黑的夜只有呼声愈来愈沉伴随着细碎的哽咽。
小青握住白素贞的肩,“别哭。”
白素贞本想装睡却被她的话逗笑了,被褥中漫出笑声来,“他怎么就喝风饮了,是他律己苦不肯贪口腹之罢了。只不过跟着他吃的差一些,又不是没饭吃。”
白素贞为之心惊,方才还敢有斥责之语现下倒是一声不吭。
小青是只艳妖,袒妖相使她更加妩媚。她的长扫过角,笑着问:“怕吗?”
这便是她今日不对劲的地方吧。小青想明白了。
小白素贞:“我娘都未曾这般细心关怀我。”
天色还早,小青却非要搂着白素贞睡一觉。
她果真是妖么?
――――――
小青弯起眼睛,“谢谢小姐。”
吃过饭以后小青牵她出去消食,白素贞看着她被牵着的手有些愣神。这时小青低看她,没说什么只是对她笑笑,那温柔呵护的模样撞进了她的眼底。
“小姐醒醒了,我借用店家的厨房给你点吃的,老先生喝风饮也就算了倒是害得小姐你好几顿没吃好。”
白素贞声音很低还带些落寞,“没有的。”
白素贞垂眼敛去神色。
本来温热为她取的温倏尔变凉,那细柔的手臂细摸下竟有光的鳞片。
哪里只是没吃好,小孩子累得眼下一片青黑。小青分明不会困却总缠着白素贞睡觉,就是心疼她让她多休息。
“不一样的。”
她说不一样的,但怎么不一样个法却没往下说。
小青“吓人”的模样竟然让她感觉到归巢般的熟悉感觉,她主动往小青怀里钻,分明这女人不了却也要贴上她的温。白素贞仰盯着她的双眼,小声啜泣:“你要是我娘便好了……”
小青只是往后移了移用手指去点背对着自己的小脑袋,问:“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小青并未对她的话感到失望,她着白素贞的后背让她安稳躺在怀里,“你可以依靠我,我永远都在。”
不算十分意外,那些疑虑便也说得通了。
小青去洗了手,虽然术法可以清洁但她还是装模作样地洗了几下然后靠过来,问:“小姐,你怎么了?”
不过一会儿小青便挤开门进来了,双手捧着饭菜袖子都卷上去了。
白素贞浑打个激灵,却渐渐遗失了恐惧。她哭过的眼睛更红些注视着小青的蛇瞳,“我竟是不怕的……”
上面都是小青留下的温。
“嗖”,“嗖”两声,房里的烛台突然自燃起来,火苗摇曳灯影幢幢,那些忽而大忽而小的黑影无端放大了心中恐惧。
对于一个丫鬟来说可不太好,她使用法术动内的灵气让她温升高来给白素贞取,平时也可用作床。
白素贞未有回应。
这个女人很奇怪,平时凉凉的,可她冷的时候这个女人又会变得温。
这离得近了才发现小孩的耳朵有些红,连那双水的眸子都带些红。白素贞不爱被人瞧到她哭,扭着子背对着她。声音依旧很低,“为何对我这么好?”
等白素贞迷迷糊糊睡醒发现房里没人,而且除了被褥之间以外还怪冷的。她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又缩了缩,然后将口鼻抵在被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