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提出这支香水是为了纪念人生中一段苦难的时光以后,人群中爆发出嗤笑。
热热闹闹的人群里,舒婳终究站在了赵笈面前。
美人出众又如何,投资人也不傻,找谁拍拖都不会在这种商业酒会上认识女人,何况资本大鳄都被献殷勤者围得水不通,何苦热脸贴冷板凳,来勾搭她这么一位冰美人。
——
就是一个没有份背景的调香师在投资人面前该有的态度。
舒婳惊错地低下视线,窘迫仓促地只想逃离。
像是旧时学堂里默书背书的场景一样,她只顾着自己低背诵。
她在背诵香水的制作背景故事。
矜贵斯文,众星捧月。
男孩子不明所以,依旧在鼓励她。
舒婳正发呆时,忽然有人过来跟她搭讪。
“你的,多少钱?”
事情陷入恶循环。
赵。
“你还没开单吧,”男孩子很友好地和她分享经历,“我刚才也着急死了,如果不卖东西的话都拿不回来押金。”
从其他人的视角看,她肯定是落单寂寞的。
“祝您圣诞快乐。”
她甚至都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和他对视上了。
男孩子看她情绪低落,赶紧鼓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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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婳知没有人想这样,所以她自己自己把介绍背完了,不去别人。
这样猝不及防的重逢,他和她的距离亦是那么遥远。
可发丝也挡不住会场中央若有若无的那视线。
可他是在画零吗?
她的音色好听,说的漂亮话也好听,两者加起来才掩盖她真实的想法。
美其名曰,肯定是要见见贵客的,至少贺一句圣诞快乐,否则多不礼貌。
“你好。”
她想,押金拿不出来也没关系,她以后少花钱就好了,没钱也是可以活下去的。
舒婳摸了摸口袋里的香水样品,识趣地没往跟前凑。
舒婳不自然地捋了下发。
她型清瘦,也是那么的渺小。
“哈咯。”
发丝顺势垂落肩,有几分清冷缱绻。
况且,谁会想通过香水重温苦难呢。
“你去试试吧。”
她的余光可以瞥见他在画零。
但工作人员又不允许她撕,只是麻烦她维持“无人问津”的状态。
舒婳忽然有些无力。
她规矩地开口说话,冲他鞠躬,态度挑不出任何错。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是捋顺,是捋得更乱些。
“赵先生,基本是这样。”
离群孤僻是骨子里的基因,舒婳没有办法改正,只想把前的号码牌撕下来。
还是在画一个走不出去的圈呢。
答案肯定是没有。
他们终于见上面了!
无疑是嫌弃她不吉利。
“……赵先生晚上好。”
但是,她听见了签支票的声音。
她认生,并不觉得一个陌生的投资人会买她拙劣制作的香水。
时间就这样不尴不尬地过去了,离酒会结束只剩下半个小时。
钢笔珠过纸面,男人温沉稳的声线摩挲在她的心上。
“别看那些投资人难打交,有一个人今天特别好!我随便的香水他都买了!你快去试试,先生贵姓赵,就在那儿呢。”
然而这些都是她的心理活动,她并没有表示出来。
她没卖出去,组委会没有盈利收入就瞧不起她,当然不会认真解答她的问题。
也算和她同病相怜。
接着,她不等他回应,就开始介绍自己的香水。
是一个看着面善的男孩子,打扮成圣诞老人的模样,前贴的号码牌是【28】.
佛彼此认识多年一样。
她心思杂乱,不知该说些什么,些什么,感官都像被冻住了一样。
甚至都不由她自己主,工作人员就推着她往中央走。
“我都要了。”
人汹涌里,她看到了赵笈。
她其实就想和调香大赛组委会的人聊聊,请教一下自己哪里得不够到位才落选的,图个心安明白。
“你不心疼自己的钱嘛!”
赵老板内心(狂喜中):婳婳,我来给你花钱了!!我们的重逢是不是特别偶然惊喜呀!
舒婳被迫重新回到酒会会场,拿了一瓶果汁站在角落里发呆。
舒婳点点。
舒婳太久没说话,开口的时候嗓子有点哑。
可是当她另辟蹊径去组委会休息室敲门时,人家都忙得脚不沾地,看着她肩上【30】的号码牌更加不爱搭理她了,反问她卖出去香水没有。
工作人员也过来她,劝她把握住机会,这样的好时机可没有下次了。
漫长等待羞辱结束的半个小时。
大家的评论我都看到咯!
几乎两年得时光,随着距离的贴近一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