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尼转首一看天色,东方曙光中已现出一抹红晕。于是,转首面向天麟说:「麟儿,你心中有事,不宜在此久留,现在就和芬儿、雪梅、蓉儿、冰儿一起下山吧。」
只见神尼说完,目光一直望着七八丈外的圆室。天麟心中一动,回一看,只见银钗圣女神色肃穆,双目凝视,两手捧着包好的小玉琴,正缓步向着草坪走来。众人见银钗圣女捧着一个长扁包袱走来,俱都静静地望着,目光中充满了不解。银钗圣女来至近前,即向五老问候早安。
天麟一听,即与银钗圣女和雪梅、丽蓉、杜冰伏叩别神尼等人,拜别下山。
林丽蓉笑一声:「雪妹妹,你和麟弟弟还在蜜月期内,当然是你们住在一起啦。」
天麟来至近前,即向五老施礼请安。神尼慈祥地笑点首,指了指面前草地,示意天麟坐下。天麟又以问早的目光,看了丽蓉三人一眼,才盘膝坐在五老面前。秃僧第一个沉不住气,秃眉一皱,望着天麟不解地问:「小子,方才你弹的是什么曲子,连我秃听了,都觉得浑舒畅,如饮甘泉,再不愿历江湖了。」
麟儿早巳抚得一手好琴,无相和我却俱都不知,而神尼进门即令麟儿进入琴室,莫非神尼一见麟儿,即知他会抚琴吗?」
神尼却望着银钗圣女:「芬儿,你起来吧,你与我佛无缘。」
银钗圣女讶然:「您说芬儿与佛无缘?」
众人一听,顿时想起没有看到银钗圣女。
神尼祥和地一笑,说:「这座圆室,乃魔魔天尊心凿造的一座魔天乐府,内中除有九章乐谱和一桌一床外,别无他物。」
说着,看了天麟一眼,继续祥和地说:「魔天乐谱共分九章,可在各种弦乐上,发挥它的妙乐理,甚至以歌唱,亦有相同功效,我之令麟儿进入魔天乐府,旨在以天意试探麟儿可有获得这份绝学的福气。」
天麟也愉快地一笑,尚未回答,神尼已笑说了:「这曲佛度魔劫,天地万物,闻之甦醒,衰者向荣,弱趋强盛,灰心者乐观,奋发者逸情,你无相僧,皈佛门百年,吃酒食肉,杀人害生,今天听闻此曲,未遭魔劫,尚能感到通舒畅,足见你事尚无违反佛意,否则,这曲佛度魔劫,如十恶不赦之人听来,势必疑神见鬼,惊恐慌惧,终至疯狂嗥叫,直至吐血而死。」
天麟四人纷纷起立,丽蓉、杜冰同声问候银钗圣女。南召老尼,寿眉微蹙,关切地问:「芬儿,你将小玉琴,交给麟儿吗?」
说着举目看了一眼七八丈外的圆室,继续说:「至于麟儿所抚之琴,想是芬儿的西天魔琴了。」
雪梅泪点点,天麟也是黯然无语。
神尼一气说完这番话,众人俱都暗暗警惕,觉得为人必须心存忠恕,上天德,方不致偶一不慎而陷入魔劫。秃僧听神尼说他吃酒食肉,杀人害生,也不觉油脸一红。蓬丐霜眉一蹙,不解地问:「
神尼说罢,五老纷纷立起来。
天麟恭声应是,不由看了蓬丐、秃僧一眼,蓬丐立即肃容说:「你们立即赶回大荆山,我和老二事了定赴蓝凤帮总坛。」
神尼几人一听,都不觉莞尔笑了。
神尼点点,接着:「你起来,我有一句话嘱咐你,然后你和雪梅就随天麟一起下山吧。」
说着嘴微动,众人都知神尼是在用「传音入密」跟银钗圣女交谈。神尼接着:「芬儿,我知你现在尚迷惑不解,但过些时日,你就会明白的。」
雪梅闻言花容失色:「师傅,你难不要徒儿了吗?」
五人下得山来,飞上,当晚宿在一家客栈。五人要了三间房间,杜冰、林丽蓉一间,银钗圣女一间,中间一间是留给卫天麟和雪梅的,两人自然满脸通红。雪梅嗔不依:「怎么会是这样的?你们为什么不陪麟哥哥?」
银钗圣女跪在神尼面前,神色平静地说:「是的,芬儿愿终伴佛,青灯木鱼朝夕诵经,已无须再留此琴。」
银钗圣女宽地一笑:「你与天麟的事,我们都知了,你们也算是天作之合,以后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了,你有你自己的幸福生活。师傅本来一直很内疚,让你变得很偏激,如今师傅也终于放心了,以后要听天麟和姊妹们的话,和睦相,不可再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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