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渐陡,蜿转愈甚,右侧廊外已可看到绝壑对崖的茂密松林,左侧廊下即是花园,正北古色古香的建筑,看得愈加清楚了。走出长廊圆门,众人双目不禁一亮,门外竟是一座突出悬崖的奇险飞阁,雕梁画栋,朱漆尤新。
蓬丐一闻异香,连赞好酒,秃僧已有些酒瘾难耐了。雪梅将酒注入碧壶中,每人倒了半杯。神尼俟雪梅满酒完毕,立即笑说了声「请」,举杯轻轻饮了一口。蓬丐、秃僧,自觉机会难得,两人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天麟几人一听,心中暗吃一惊,这时才知神尼辈份仍高二老一等,同时,也知了蓬丐的名字叫张汉卿,秃僧原先是法名叫无相僧。
神尼笑停步,双手合十,祥和地说:「两位友请免礼,贫尼失迎了。」
天麟听到「偷看蓉儿练剑」一句,俊面顿时红了,立即垂首看地,觑目一瞟丽蓉,她正低绽笑情地向他望来。杜冰一听,这时才知麟哥哥和蓉姊姊,昔年在紫盖峰习艺时,尚有一段暗窥丽姿的韵事。神尼慈目一扫众人,笑说:「大家多年不遇,今日十分难得,请至凌云阁坐吧。」
蓬丐立即肃容说:「只因麟儿八月间,在东海神君的神秘庄院后花园中,得到三柄上古小剑,晚辈和无相两人,虽然年已百岁以上,但却从未耳闻过这三柄小剑的来历,今日前来特请神尼指点。」
神尼肃容请坐,雪梅已转将酒送来。雪梅手伶俐矫健,左手托着一大盘珍果,右手提着酒篮,里面放有碧壶翠杯,一个致红玉小酒罈。银钗圣女一见,立即起,帮着雪梅摆好果盘。雪梅纤指一划,打开红玉小坛的封口,一阵郁清凉酒香,扑面袭鼻,令人不由心神一爽。
南召老尼一见天麟,慈目中光辉一闪而逝,立即赞叹地说:「这孩子确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材。」
蓬丐、秃僧一听有酒可饮,立即愉快地笑了,两人同时兴奋地说:「今日能饮,平生万事无憾矣。」
神尼一听三柄上古小剑,神色略微一变,立时微蹙寿眉,似在沉思。
蓬丐、秃僧一见神尼,同时肃容,急上数步,施礼恭声说:「晚辈张汉卿、无相僧叩请神尼金安。」
飞阁四门大开,正中一张汉玉长桌,两侧置有玉凳,雕栏四角放有四盆高大奇花,上悬有防风灯,地面白石光如镜。天麟、丽蓉和杜冰看了这种奇绝佳境,顿时忘了是否在人间,即使游戏风尘的蓬丐、秃僧,也忍不住摇赞叹了。
说着,转首对雪梅说:「梅儿,去取些来以待远客。」
说罢,大家同声笑了。
神尼笑点首,净凡师太接着笑说:「这孩子在紫盖峰时,有次偷看蓉儿练剑,那时我就
看出这孩子资质奇佳,将来成就不凡,不出几年,这孩子果然名满武林了。」
。净凡师太,红光满面,慈眉善目,一袭宽大灰布僧衣,飘飘走来,看来竟像一个毫无武功的人。由于有蓬丐、秃僧在场,天麟和丽蓉,俱都肃容而立,不便迳自先行向前见礼。
蓬丐、秃僧连称不敢,又与南召净凡两人寒暄,然后分立左右,以便天麟三人向前叩见。天麟、丽蓉和杜冰躬向前,伏地叩首,恭声向神尼三人请安。三位世外高人,同时笑,祥和地宣了声佛号,神尼伸手扶起天麟,南召老尼扶起丽蓉,净凡师太扶起杜冰。
秃僧一俟蓬丐说完,即对天麟说:「小子,还不把得剑的经过禀告给神尼听
神尼、南召、净凡师太三人,立时愉快地笑了,盛赞二老好酒量。银钗圣女立即以目示意雪梅,又为二老各自倒满了一杯。天麟举杯喝了少许,只觉醇满口,甘贻如糖,清凉中略带苦涩,顺而下,如津如,立生一阳和热直达小腹,知是酒中珍品。再看手中酒杯,大如鸡卵,色呈碧绿,想是翡翠制成。丽蓉、杜冰俱都轻轻沾,不敢骤然多饮。
众人跟在神尼后,沿着甬,走上长廓,蜿蜒向南走去。长廊两侧,奇花异草,绚丽夺目,清香扑鼻。再走一阵,长廊穿过一座梅林,梅花盛开,大如卵,红白粉淡,艳丽无比,堪称世间绝种。进入梅林,已听到隆隆瀑声,和隐隐可闻的如雷涛声。
雪梅恭声应是,转急步去了。
神尼慈祥地看了天麟三人一眼,面向二老笑问:「二位友亲率天麟三人前来,必有重大疑难之事,现在南召、净凡两位友俱都在座,不妨提出来大家一同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