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啞著嗓子，將腦袋埋入我的懷中，沒讓我看見他泛紅的眼眶。

        卡卡西的前路連荊棘都別妄想生長。

        我不知該如何開導少年走出父親自/殺的陰霾、摯友死亡的悲傷、與手刃同伴的痛苦...我唯一能到的只有使用術式、然後陪伴著他。

        5.

        “我希望你們都能得到幸福。”

        蓮實靜靜說，眼中是誰也讀不懂的神光，卻教人飛蛾撲火般，想得到他的垂愛。

        恩將仇報向來是禁忌中的禁忌。

        “因為你是我的弟子，你應該會活的很久、很久，甚至會送走我這個老師...這樣才對。”

        “沒關係的。”我伸手將他拉入我懷裡，拍了拍他的脊背，聲音輕柔：“想念我的話就來見我吧。”

        老師憂鬱的碧綠眼眸，教帶土一句“不”都說不出來。

        蓮實抱住帶土，腦後歪歪扭扭的蝴蝶結鬆脫，面巾飄落在地面上，出了一張過分年輕的面容。

        他垂在側的手握緊，帶著怪異的腔調：“您總是為他如此費心。”

        “果然還是應該將寫輪眼還給你吧。”

        但你知不知就是因為這樣你跟夏油才洗都洗不白！？

        帶土深了一口氣，將面回臉上：“那是宇智波帶土的羈絆，而我已經捨棄了那個名字。”

        “不是戰爭還是什麼，都無法阻擋他幸福的未來。”

        再失去一次，卡卡西會變成膽小鬼嗎？

        弒親、殺師。

        蓮實注視著帶土的眼睛：“我從來沒有想過，卡卡西會失去你這個摯友。”

        我頓時慈祥的微笑：“是呢，畢竟是你們羈絆的證明。”

        蓮實不知，但是......

        “...謝謝你，帶土。”

        我鬆了一口氣。

        “老師，今天我是來找你商討九尾人力生產的事。”

        帶土嫉妒得要瘋了，只不過因為有一個好父親，就讓蓮實願意為他的未來嘔心瀝血地鋪路，卡卡西是積了多少輩子的福啊？！

        蓮實問：“那麼，卡卡西要怎麼辦呢？”

        我頭疼地按了按眉心，“帶土...”

        帶土的背脊一僵，蓮實的雙不經意過他的耳尖，帶著著了火一般的灼燙，讓他的耳朵被灼燒成一片緋色。

        別縮在角落了，還是發育期的少年像貓一樣團成球、蜷曲著子，看著我都覺得可憐。

        宇智波的愛與恨都太過極端。

        “不行啊，帶土，卡卡西已經失去了太多...他不能再失去老師了。”

        “...好。”帶土的耳爆紅。

        因為我會守護你。

        事實上，我實在不是個合格的監護人。

        所以我會替卡卡西鏟除一切阻礙，將路前方有可能出現的苦難全提前剔除。

        “老師，四代目上位後，木葉一定會越發強盛的，這樣以後我們要對九尾下手就會越發艱難。”帶土嚴肅地說，“所以我要趁九尾人力生產的時候下手。”

        “所以帶土，答應我，別將卡卡西牽扯進來。”

        而如果再殺了對卡卡西關懷備至的水門夫婦，怕是等同直接往他的心上刀子。

        3.

        少年人就是面薄。

        我輕笑了聲，了他微的髮絲。

        帶土沉默了，眸中紅芒閃爍，像是搖曳的燭火。

        “所以帶土，能不能不要在現在對玖辛奈下手？”

        但帶土的‘死’是又往卡卡西遍體鱗傷的心上劃了一刀。

        我裝傻：“玖辛奈啊？你也要去看望新侄子嗎？”

        “...我知了。”帶土咬牙應下。

        他的措辭冰冷而不近人情，彷彿將紅髮女子曾經帶給他的溫也一併抹除。

        我的目光落在帶土上，不由無聲地嘆了口氣：唉，往事不可追。

        鑒於帶土一提到卡卡西便語言過激，一口一個“廢物”、“垃圾”的，作為兩人的家長，我提出了合理的建議：

        4.

        雖然能理解你們是想要藉斬斷一切羈絆，證明自己的決心，走向絕不會回頭的大義。

        “不用。”帶土的聲音似乎愉悅了一些，“送出去的禮物哪有收回的理？”

        “他的人生，應當擁有光明的未來。”

        “所以一不小心就......”帶土心虛地，他的視線漂移開，不敢看我。

        他依舊如帶土記憶中的相貌一樣，那張令人心蕩神馳的面容，讓他恍惚間覺得時光彷彿停駐在美好的過去。

        時光彷彿特別偏愛這名少年。

        “不想讓英雄在墓碑前懺悔的你，要讓卡卡西再度淚嗎？”

        蓮實的下顎擱置在他的肩上，帶著幾分調笑的意味：“再等一等吧...‘宇智波斑’總不會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吧？”

        想了想，我補充：“想要一起睡也沒問題。”

        我盯著他空的左眼，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