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二人的情态，曲舒雅噗嗤一笑，脸上春光分外明媚，她忽的叹了口气，有感而发：“喜欢这样一个榆木疙瘩，一定很累。”

        锅盆底下还在用小火慢煎，掀开了透明的玻璃盖，憋了许久的蒸汽一拥而出，餐厅里顿时溢满了火锅辛辣的香味。

        徐佳莹想如果不停止爱他，她就会死，她要走了，她必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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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舒雅绘声绘色地给两个人讲述自己在美国的奇葩遭遇，把徐佳莹逗得捧腹大笑。她们都是子直爽的人，越谈越投缘，还不约而同说起曹影的糗事。

        几杯酒水下肚，曲舒雅眼角眉梢平添春色，她喝得兴起，拿胳膊肘一曹影，抱怨：“你交了女朋友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我，太不够意思了。”

雅低笑一声，“你为什么不自己问他呢？”她笑嘻嘻的斜乜着眼看男人窘迫不安，女人语还休。

        她从未拥有过他，却好像失去他千万次。

        “不！我没有……”他的心飘到了高，高高吊起又急速下坠。

        “在这里！”曲舒雅擎着一只酒杯，向他招手。

        曲舒雅开始一个人喝闷酒，仰着脖子，一杯接一杯。曹影知她刚离婚心情不佳，从旁好言相劝。

        曲舒雅转，目看住他：“你那么好，笑的时候温柔得一塌糊涂，永远也不会生我的气。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可是不我怎么暗示你就是听不懂，你总是把我当作小妹妹看待，一赌气我就去了美国留学。一年后，你突然开了窍，表白说你喜欢我，不过那个时候我边已经有别人了。这些年，你一直守着不肯放弃，我是知的。但是你不知，你早已经爱上了别人。”

        “的确很累，比如说两年前，他好容易答应陪我过生日，可知你生病他立刻飞去，让我一个人苦等。”她抛却少女的羞涩，开诚布公地和假想敌谈心。

        曲舒雅直直望向他，口吻严厉非常：“你喜欢的是那个你不敢去看，又忍不住不看的人。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别再错过她了！”

        中午，三个人围炉吃火锅。

        餐厅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行色匆匆的人们从她边经过，雨点打在上彻骨寒凉，她该去哪里？

        曹影心中一突，举目看向对面的徐佳莹，矢口否认：“你别胡说，人家有男朋友的。”

        “什么？”曹影震惊得说不出话。

        二天后，曹影主动提出要弥补两年前的失约，他订了同一家餐厅约她共进晚餐。

        “我喜欢她吗？我……我是喜欢她的！”曹影痴痴重复，猛地抬迎上曲舒雅的目光，眼底一片澄明，再无波澜，“我该走了！”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她白了男人一眼，伸手推过去一杯鸡尾酒。

        徐佳莹耳发，急急跟了句：“我跟他已经分手了。”好似自己都以为曾经他们交往过。

        徐佳莹极不雅观地伏在桌面上，空空落落的目光钉死门口，进来一个人不是他，两个人不是他，三个人依然不是他……

        她心里布满绝望，又被绝望里透出的一丝希望折磨得死去活来。

        他如雪灌，突然的一阵清明。

        听了她的话，曹影眸中春水漾，那涟漪一直推到心底。

        今天是他第一次主动请客，徐佳莹盛装出席，美丽得如同穿着水晶鞋的灰姑娘，然而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一响她又被打回原形。

        距约定的时间已过了两个小时，杯子里的水都凉透了，服务生上前问她要不要点餐，她喃喃自语：“我等的人还没来呢。”

        曹影开门见山问：“有什么事吗？”

        说话间，她脑海中蓦然闯入一张凌厉的五官，心莫名的感到烦躁。

        “小时候我最喜欢穿过年的新衣服，并不是衣服有多么好看，而是因为那是我期盼了一年的东西。你像喜欢一件新衣服一样喜欢着我，想象把它点缀得无比美好，然而有一天当你真的穿上了却发现并不合。”她长舒一口气，嗓音飒飒像穿过叶隙的风声。

        曹影好脾气地充当忠实听众，时不时给两位女士布菜。

        从前她以为自己有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勇气。可其实上她仅仅是一被无数稻草压垮的骆驼。

        出门前曹影接到曲舒雅的电话，他迟疑片刻还是去了指定的酒吧。

        曹影低啜饮一口，视线落在手表的指针上，心想时间还来得及。

        她一概不理，醉到眼睛开始发蒙，突然开口：“你知吗？其实我以前喜欢过你！”

        这里的气氛安静，陌生的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彼此倾诉着，歌手富有感染力的歌声，缓缓地在空气里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