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就一定是正义的吗？

        托雷基亚眼灯一暗，他瞬间被自己刚刚一闪而过的念吓到，就算他经常叛经离，就算他经常思考这些，但他们是象征光明的一族，他们铲除那些反抗他们的宇宙人，他们镇压怪兽，这是每个奥特曼都知的。

        真的吗？

        这是真的吗？

        泰罗没看他，他看着那光屏，认真地看着，恨不得把这些文字刻在心里，良久，良久，他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小腹，那里光，平整。

        【在这里吗……】泰罗喃喃。

        06.

        “飞鸟！”大古喊着。

        他的面前是那架飞机，他心心念念的，红色和灰色的飞机，他追了几个月，飞船开到最高速度，他想着那个未来，既定的结局，他想起了迪迦的眼灯，和宛如梦魇一般的话。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但至少。

        大古想。

        至少让我见到那架飞机，那个叫飞鸟信的人，我要告诉他要离开猎座，我如果被抓到了，至少让我在这之前拜托他，拜托他寻找那些漂泊的地球人。

        也不知是神明终于垂怜被奥特曼们玩弄，被命运折磨得遍鳞伤的大古，在大古向猎座飞翔的第五个月，大古终于看到了那架飞机，他动用喇叭，顾不得这些声音会不会被迪迦听到：他又能怎么办呢？

        “飞鸟信！飞鸟信！是你在里面吗？”大古几乎在吼，“我是圆大古，和迪迦已经分离，不要再前行！重复！不要再前行！前面是猎座！”

        拜托了。

        大古咽下那三个字，但飞机的回答是————它飞得更快了，他在害怕对吗？我确实不值得信任，我是个人间，至今仍饱受戒断反应，被迪迦满了脑子，不会有人再信任我。

        大古想起阿悟曾看向他的眼神，他惊恐地对他喊着：“迪迦！”

        迪迦。

        大古了口气：“我确实不值得你的信任，”他继续喊，“但前面就是猎座，我没有说谎，你必须立即掉，那里有奥特曼，不要再前行，飞鸟信——————！”

        飞机仍然飞着。

        大古发了疯地冲前面的飞机喊话，几乎声音沙哑，但他还是吼着，猎座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恐慌了：他自己破天重回过去的时光，只要麻木自己，那么就能凑合凑合活下去，可他不愿让其他人重蹈覆辙，人间，成为人间有什么好呢？被奥特曼盯上有什么好？

        于是那天，大古坐在椅子上，仍拿着那个喇叭，他的余光看着地球仪，想起丽娜的脸。

        “飞鸟信，”大古感觉自己几乎算哀求了，“别成为人间，别像我。”

        “别成为我的前辈的任何一个。”

        然后飞机慢慢停了下来，缓缓降落到一个行星上。他被说服了吗？大古不知，但他还是紧接着停了下去，穿好宇航服，走了出去。

        是的，是的，居间惠队长。

        大古几乎怀着某种希望想着。

        我不再孤独一人。

        大古抬，看到飞鸟信缓缓地，慢慢地走了出来：他比他想得要年轻，看出来飞鸟曾张扬，年轻气盛过，就像一朵怒放的玫瑰，可大古看出他如今已经枯萎，燃烧殆尽，只剩下一捧灰烬，他穿着大古从没见过的队服，但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