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那一百多女尸面前跪了下来，

        双手合十，哭着说：「众位姐妹，为早日成就陛下的霸业，今日所为，实属情

        非得已。请谅解我们。」说完，她抱起符兰的尸，边着泪边脱下她的盔甲衣

        服，符兰那强壮而又苍白的胴很快就呈现在大家的面前，皇后的手颤抖地抚

        摸她咙里的箭孔，激动地说：「兰儿，妳救了我，我实在不忍心吃妳的肉，妳

        要怪，就怪我一个吧，希望妳能谅我的心情。」说罢便从腰间抽出宝剑，对着

        她的咙用力一抹，割下了她的颅。

        皇后一言不发地捧着她的首级，轻轻摆放在帅营前的空地上，回对众女

        兵们说：「各位姐妹，大家把割下来的首级放于此，待会好生埋葬。」

        大家都明白皇后的意思，看着姐妹们的脸孔来割肉实在是过于残忍，于是

        众人纷纷上前，几个人理一件尸，都先把颅割下，然后整整齐齐地摆在空

        地上。

        张秀兰走上前去安皇后说：「此非娘娘之过，娘娘不要太伤心了。不若

        先回帐内歇息，等待用膳。」

        皇后点了点，独自一人回到帐中轻声地哭泣。

        一个时辰后，整个营寨都飘出了诱人的肉香味，对于连日来都吃不饱的将士

        们，无疑是大大地刺激了他们的食。

        皇后趴在桌子上不知昏睡了多久，突然听到张秀兰叫唤的声音：「娘娘，

        该用膳了。」

        皇后睁开眼睛一看，眼前摆着一盘烤得呈亮棕色的肉，还有一碗热腾腾的

        肉汤。

        皇后心一酸，连连摆着手说：「我不饿………」

        秀兰劝她说：「姐妹们都在外面等着，娘娘如果不吃，我们也不吃。此番仍

        是为陛下、为大秦霸业而为之，死去的姐妹会理解我们的。」

        皇后听她这幺说，只好拿起筷子，深呼了几口后才夹起一块放入嘴中，

        自觉肉质鲜，美味可口，顿时食大增，几下子功夫就吃了半盘肉，再喝一口

        鲜味的肉汤，感觉人间极品也不过如此。

        心中虽然大声叫好，但却无法从口中说出，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对秀兰说：

        「我已经吃了，妳快让姐妹们吃吧，免得饿坏了。」在得知皇后也用膳后，女

        营将士们才大快朵颐起来。

        当晚，女营周围点满了火把，把女营照得如同白昼一般，皇后心情凝重地

        站在那一百多个摆成矩形的颅面前，后三千多名女营将士整齐地列队站在她

        后。

        皇后取起一个酒杯，斟满酒后把它洒在那堆首级的面前。

        然后领着众女兵集跪了下来，连磕了五个，说：「娘不才，不能为

        各位姐妹风光大葬，只好暂时委于此荒野之中，待陛下夺取天下后，定为各位姐

        妹于长安寺院设灵位，早晚供奉！」说罢，女兵们便把这些颅一个一个地放入

        之前挖好的大坑中。

        皇后抱起符兰的颅，用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本已苍白发涨的脸，

        在火光的照耀中彷佛充满了血色，略微张开的小嘴籍着阴影看上去如同在微笑一

        样，皇后觉得那是符兰在安她，激动得哭着说：「兰儿，谢谢妳的肉，这是

        妳第二次救了我啊。今生今世，我绝不会忘记妳的。」

        等女兵把所有的颅放入坑中时，皇后才把符兰的首级摆入，亲自拿起土

        铲，和众女兵一起为坑盖上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