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住脸所以说话更加不清楚的小少爷眨了眨眼，模样无辜乖巧极了，“那看来甚尔你就是我的春天啊。”

        别说是甚尔了，就算是伏见御我自己，在真实世界里都没病得这么重过。中途有过好几次他都想氪金贿赂一下系统兑换一个痛觉免疫之类的，但犹豫了犹豫，还是放弃了。

        伏见御我：（咬牙）内测玩家玩的就是真实！

        甚尔转看他：“你想都别想。”

        高烧状态下还能情话稳定发挥的伏见御我有点晕晕乎乎，但仍然将这句话当成是对自己业务能力的肯定，嘿嘿一笑，就反挤进甚尔怀里，拱来拱去企图钻进他的宽松衣里，想要贴着他的肤给自己降温。

        甚尔哼笑一声，“你先能保证自

        真不是他故意针对，就小少爷这虚弱格，且不说会不会被他一雪球砸昏过去，估计玩不到一刻钟就直接冻僵了。

        伏见御我趴在窗台上看着甚尔在院子里又快又好地团出一个个小雪球装饰，忽然开口：“甚尔，你会玩打雪仗吗？”

        他低着看向伏见御我。那张变得越来越艳美的脸此时略显憔悴，但眉梢眼角绽放出来的只有纯粹的快乐，完全不像个久病之人。而他通红的眼角，朦胧的眼睛，偶尔恍惚的神情，以及炽热的呼，无不在表明他此刻正经受着病痛的折磨。他的眼睛依然很亮，就算金色黯淡了下去，仅剩残余的伶仃，也挡不住其中的光，满眼都写着对外界的渴望，对像任何一个健康者一样尽情奔跑玩耍的渴望。但他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用上最擅长的撒，缠着甚尔想办法带他出去。他就只是安安静静地呼着，只用眼睛贪婪地将世间万物挽留于记忆之中。

        小少爷闻言笑了一声，咬字发音有点糊：“没办法嘛，因为冬天就是这样的，只不过这次非常慷慨罢了。”

        他为自己一时的冲动付出了整个二月份都缠绵病榻的代价。为此甚尔念叨了好久，都被伏见与我笑眯眯地敷衍过去了。他趴在窗台上，裹着被子开着窗，探出去看甚尔挽着袖子铲雪，清理出一条通，又指挥着甚尔拿积雪堆一个等高的巨大雪人。甚尔一边说着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玩的，一边口嫌正直地将雪球益求地得更加圆结实。

        甚尔伸手他的脸，“放屁，明明是我清理——是我一铲子一铲子清理，懂吗？”

        他贴着甚尔的躯，往常总是能够给他手脚的温热肌肤如今变成了天然的降温贴，让他忍不住想要将自己的温转移给对方，想要让自己不至于变成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炉。

        感受到恋人不动声色搂紧的力度，伏见御我忍不住勾起角，闭着眼睛贴在恋人的锁骨上。

        小少爷摇，同样煞有介事地说：“那是春天的工作，春天会清理的。”

        因为雪人太大了，普通的装饰品已经不相匹，甚尔还出门折了两树枝回来插上，作为雪人的手臂。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受。所以甚尔感受到的并不是恋人所经受的痛苦，而是另外一种属于自己的、因对于恋人的痛苦无能为力的一种痛苦。

        就好比现在，他从后抱着小少爷，用被子将两个人都裹起来，支撑着他的，让他能够坐起来看窗外的景色。

他非凡的肉，力量，速度，耐力，全都超越普通人，当然也包括免疫力和恢复力。除了小时候营养跟不上，忍饥挨饿还被迫发愤图强的那段时间，他活到现在连风寒鼻涕都没有过几次，受重伤都没发过烧，更别说是像小少爷这样病到神志不清了。并且其实小少爷很少会形容自己病中的感受，他既不抱怨，也不呻，就只是安安静静躺在被子里，吃药打针全都乖乖合，从不迁怒，从不提过分的要求，生病的时候从不撒泼打，病好了照样活蹦乱，很多人最多只会以为他格内向不爱动弹，本想象不到他正病入膏肓。

        甚尔冷哼，蛮不讲理：“要是真慷慨，那就下完顺便把积雪清理了。”

        “我不是说现在啦，”伏见御我扶额，“以后，以后，等我好起来，总有那么一天嘛！”

        甚尔噎了一下，遂放开手，在他柔干燥的上重重亲了一口，“花言巧语。”

        但那是甚尔的枕边人，那是他放在手上怕摔了、在嘴里怕化了、最后只能挖空了膛放在心尖上的爱人，他们亲密无间，形影不离，所以很多事情不需要用语言表达，他也能轻易窥见端倪。

        甚尔心里一阵发酸，掩饰地挪开视线，如他一样看向窗外，语气如常：“都二月份了还下个屁雪，下这么多这么厚，麻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