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节的套话，他倒是同意了这个听起来颇有些不着调的方案，并祝他玩得愉快。伏见御我拿着那封回信若有所思，觉得这一任天皇虽然没有参与上一代的计划，但应该也是知不少事情的，不知能不能找机会干脆从他那里套点情报……

        正在思考的时候，禅院甚尔回来了。伏见御我收好信件，将天皇赐予的一盒珠宝推给他。

        “这又是什么？还是你的属官送来的？”禅院甚尔挑眉。

        伏见御我笑了笑，给他指了指盒子上的天皇御印，“不，这是真正的聘礼。”

        禅院甚尔顿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把事情告诉你兄……天皇了？我们的事？”

        “当然，他对于我不会留下血脉子嗣表示‘遗憾’，然后高高兴兴地祝福了我们。”伏见御我笑眯眯：“联姻贵族固然有用，但怎么也比不上他的皇位，就算那个位子没什么实际用，他也不希望有人跟他争抢。”

        “……”禅院甚尔无语了一瞬，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感觉到松了一口气，“……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有点矫情，胡乱抓了抓发给自己找补，“我不是怀疑你，我就是，觉得你可以选择更好的生活……。”

        伏见御我走过去，将那一盒财宝进他怀里，抬亲吻他的嘴，像蜻蜓点水一般碰了碰，再住他主动送上来的厮磨。

        “你就是我选择的最好的生活。”

        禅院甚尔绷着脸仔仔细细看了他一会，确认他没有任何勉强或者作伪的表情，才慢慢放松下来，出一丝安心的笑意。

        “很快了。”他回吻着爱人的鼻尖，额，和美丽的眼睛，低声，“我很快就能准备好一切，带你离开了。”

        他没有详细指定过某一个时间。但越临近年尾的时候，伏见御我就感觉他的状态介于紧张焦虑的不安和万事俱备的自信之间。于是他大概明白，那个可以勇敢迈出一步的日子近在眼前了。

        终于，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禅院甚尔的生日这天，他们像之前的几年里一样，共同吃饭，爱，守岁，直到千禧年的新年钟声响起。

        禅院家前所未有的热闹，灯火通明，无人入眠。一百零八钟声伴随着烟花绽放一同响彻天地之间。

        一个世纪结束，一个千年结束。一个新的世纪即将开始，一个新的千年即将开始，就好比他们的人生也该从这里开始，展开新的篇章。

        “我们私奔吧，甚尔。”

        没没尾地，伏见御我突然这样说。

        禅院甚尔转过去看他，目光中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怔愣，更没有猝不及防。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旁与他并肩而立的、已经长到几乎与他差不多高的小少爷，在一闪而过的灿烂焰火中，看见他同样平静的面容。

        那双熔金般的眸子里着浅浅的笑意，和毫无怀疑的笃定。

        他年轻美丽的爱人在向他索求。而他又如何能够不应允？只要望着那双眼睛，他就仿佛拥有无限的力量和勇气，能够到这世上一切事情。

        禅院甚尔忽然又想起小少爷曾经给他念过的那些碎片一样的语句。

        “……我常常觉得，爱情是我拥有过最美妙的东西，我的所有美德都依附于它。它让我腾空超越自己，但若没有你，我会再次跌至平庸之地，回到极寻常的秉中去。因为抱着与你重逢的期待，在我眼里最险峻的小也总是最好的。　……”

        禅院甚尔低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