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并不是他们将他救下来的。

        “从小就有很多人这样对我说……”程青行声音低下来，“我的父母也经常这样对我说。”

        因此在他抱住你的时候，你没有拒绝。

        看到你站在那张全家福下面，他脚步微顿。

        你屏住呼，可程青行却未再说下去。

        “他们好像更喜欢哥哥……我、我经常听到他们对我失望地叹气。”

        他好似越说越伤心，眼里都冒出了泪光，“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我是他们的孩子吗？为什么不能像对哥哥一样对我？上学的时候，别的孩子都嘲笑我，说我没有父母……”

        程青行盯着地上他拥着你而投下的阴影――他的影子几乎将你完全笼罩在其中。

        他的指尖抚上你的纤薄的背，你在颤抖，没有人会比此刻的他更清楚。

        那日乌云沉沉，绑在他上的绳索像是同时缠住了他的心脏，寒刃锋利，稍有不慎，便无法活命。

        你绞尽脑汁地安他，就像是安幼年时因为有听力障碍而被父母抛弃至孤儿院的自己。

        ――――

        他们一人牵着一个孩子，你正想看仔细些，程青行却已经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程青行扬起你熟悉的灿烂的笑，点，“是，他比我大七岁，现在接了家里的公司，平时很少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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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你的全都在抗拒这份过分的，来自于高大男的亲昵。

        “那些人是惯犯，在他们眼中，我一个小孩的命还不如一金条。”程青行缓缓开口，“他们要我的父母给钱，才能让我走。”

        如同为你渡上了一层牢笼。

        看着全家福上两个风格迥异的男孩，你笑起来，“你跟你哥哥看起来还真不一样。”

家福里面有四个人，程家父母都还是年轻的模样，明明是在拍全家福，脸上却没有一点笑意。

        你宽他，“那你能活下来，说明你的父母还是担心你的。”

        程青行目光忧伤，“因为工作忙，他们也很少会陪在我边，从小到大，我连生日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

        你从未见过他出这样脆弱的神态，往日矜傲的面容黯然下来，你看着他，像是看到了幼年的自己。

        你回看他，指着照片上那个更高的男孩惊奇，“你有哥哥啊？”

        “我小时候，被人绑架。”程青行埋首于你的肩颈，额发垂落的阴影半遮住他的面容，唯唯出的那一双眼，阴翳冰冷，半点不见方才的脆弱之色。

        楼上很安静，你清楚地听见肩传来几隐忍的抽噎。

        程青行笑容却有些勉强，你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他了下，高眉骨耸动，眼里满是痴念。

        他低喃着，“是啊……他们还是担心我的……”

        你是真的将他当成好友，因此不希望他会因为这些事情而难过。

        你强忍着颤意，回抱住他，慢慢吐着心声，“我、我能理解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