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骞哼笑，han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宁凛微微俯shen，落下的阴影将唐骞的脚包han其中，他带来的压迫感很强，唐骞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竟然下意识地缩回脚，不与他碰chu2，哪怕只是影子。

宁凛看着唐骞，神色冷漠，这么多年的卧底生涯终究还是改变了他一些，他学着变得冷血，变得龌蹉，用最有效的方法去解决最困难的问题。

“听说，你在美国的女儿，刚刚生了儿子。”

唐骞怒目圆睁，dao：“你想干嘛！”

“我要你认罪。”宁凛说，“程寄余的，和宁冽的，统统一五一十说清楚。”

唐骞瞪着眼，赤红双目，形如恶鬼。

宁凛：“倘若你不认，我发誓，我一定会找到他们，当初你怎么让给程寄余的家人死的，他们也会是一样的下场。”

唐骞抿了抿chun，忽然笑了，“你不会的。”

他放松shenti，“你原本有无数个机会可以杀我，但你都没有，就为了所谓的司法的尊严。你gen本不会利用私刑来执行审判，因为在你心里，沾染无辜者鲜血的正义gen本不是正义。”

他笑起来，仰tou看着宁凛，“我说的对吗，宁警官。”

宁凛点tou，“对。”

唐骞一时愕然。

宁凛：“但只对了前半句。我不杀你，的确是为了让法律来对你进行最终审判，也的确为了还我弟弟一个清白，可是你别忘了，‘如果法律无法给你想要的公正，那就绕过法律，让自己成为审判者’。这还是当初你教我的。”

通往正义的天梯本就是用无数人的鲜血铸就的。

他不是上帝，也无法代表最高司法，他只是个警察，穿上这shen警服，捍卫的是法律的公正，行走的是人间的正dao。

他无法对无辜者滥用私刑，他只能赌，赌唐骞不敢输，赌他至少对自己的家人良心未泯。唐骞刚开始也未必丧尽天良，他是山里出来的穷小子，实在穷怕了，铤而走险zuo了这一行，只是后来越陷越深，雪球越gun越大，他难以抽shen，最终泥足深陷。

唐骞一字一顿：“你敢？！”

宁凛点tou，“我敢。”

他微微低tou，语调很冰冷，复述他的罪行，字字泣血，“就像你zuo的那样，一百度的热开水，让他们直接咽下去，烧了houguan，再去tang干净他们的tou发，然后等pi肉熟了，用铁刷轻轻一勾，‘刺啦’，整块pi就下来了。”

唐骞的拳tou紧握，指甲陷进掌心里，越听，他越恐惧，这些事他自己对别人zuo无所谓，但报应在他家人shen上，却让他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你敢，你敢——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宁凛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不信。”宁凛说，“你ma上就要死了，你不认罪，他们也ma上会死。像程寄余的妻子孩子一样，变成一坨熟肉，然后丢进海里，死无全尸。”

唐骞听不下去了，嘶吼dao：“你到底想干什么？！！”

宁凛的回答很简单，“认罪。”

他要的，就是这两个字，认罪。

对唐骞来说，程寄余和宁冽的死无关紧要，对整个社会来说他们也那么微不足dao，他们的死甚至什么也改变不了。

但对宁凛来说，宁冽很重要，对叶队来说，程寄余也很重要。

那些被一抔黄土掩埋的白骨，曾经都是一个个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