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突然把手探到谢未笙shen边,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转shen看了一眼,宋萤萤却闭着眼,不动也不说话。
谢未笙失笑,“我只答应了陪你入睡,原本就不曾说要同床共枕,如今已经算是对你格外宽待了,你别得寸进尺。”
宋萤萤的眼睛闭得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指却更加用力,“我睡着了,我听不见。”
说实在的,这种感觉对于谢未笙来说很奇特,他从小家教森严,记事起就不曾与人同睡过,入了gong那双手更没有被人握在掌心过了,他从未与人靠得这么近,近得让人有些害怕。
原本之前和剑灵同睡的那个晚上,他还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是因为……她越来越像人了吗?
他佯怒着又质问了几句,可萤就是紧紧抿着chun不放手,最后谢未笙xie了气,忍不住笑了两声,算了,就让她握着吧,她这种执拗装死的模样倒还有几分可爱。
第二天,谢未笙醒过来的时候,宋萤萤依然是睡前的姿势,端端正正,除了紧紧握着他的手。他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宋萤萤被这点动静惊醒过来,她一点也不像刚睡醒的模样,直勾勾地望着他。
屋子里有些昏暗,她的那双眸子似乎更黑了几分,谢未笙的心tiao乱了半拍,他坐起shen来,宋萤萤便也跟着下了床,半倚在脚榻准备替他穿上鞋袜。
她冰凉的手指握住他脚的那一刻,谢未笙浑shen一颤,他xi了口气,并没有缩回脚。
“怎么了?”宋萤萤抬tou,冰肌玉骨,倒是美得有些骇人。
“没什么,只是你的手太冰了。”
她听着似乎有些难过,说了声“对不起”,便小心翼翼地在手指下垫了一层衣衫。
她的表情就好像如果谢未笙拒绝了让她伺候,她就会难过得哭出来似的。于是谢未笙只能僵着tui任她伺候,终于结束,宋萤萤似乎还想替他整理一下kutui,谢未笙握住她的手,摇摇toudao:“不用了。”
“那我替爷梳tou吧。”
谢未笙之前虽是拒绝了让她当丫鬟的请求,可不是怎么的,谢未笙待在她的房里的时间越来越多,起初只是晚上,后来他时不时去教她写一会儿字,似乎也就慢慢地在她的房间住了下来。
宋萤萤很聪明,几乎没让他教两次就学会了写字。她生了智后,长年累月陪谢未笙读了许久的书,许多字词诗句都已知dao意思,只不过不怎么会写罢了。
她看似成熟稳重,有时候得到两句表扬却像个小孩子,努力绷着脸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脸上的喜悦谁也看得出。
自从家族生变入gong以来,他难得有这样一段还算温馨的时光,起初众人都看不起他,后来众人都厌恶惧怕他,最后能陪在他shen边的,竟然是一把剑。
好像也只能是这把剑。
倒也不亏他jing1心养护、每日拭剑这么多年了。
某一次,宋萤萤替他磨墨,谢未笙抬tou看到她jing1致如画的侧脸,突然开口dao:“现在全府都知dao你我同住,传出去倒是毁了你的名声,不知左相会不会介意。”
未等宋萤萤回答,他就自嘲一笑,“想必是不会的,我毕竟不是个男人,他也知晓。”
宋萤萤的眸子里带着不解和疑惑,“爷是男人啊,爷比所有的男人都要英俊迷人。”
谢未笙的神情微微变了变,他笑了笑,“怎么,你跟在我shen边这么久,竟不知dao太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