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她先吃，又进了厨房，把用冰水镇过，已经只留下恰当温度的茶，用厨房纸干杯的水，拿出来，放一杯到她面前。

        他在她边坐下来，钟宁稍微有些讶异，平时何平在家，他总是很注意，和她保持距离，何平不在家，除非她主动接近他，不然他也会保持距离。

        就算同桌吃饭，中间也会隔着个椅子。

        这三更半夜的，不会同桌和她喝茶，最多给她了，他拿回房间喝，或者拿到沙发那边，打开电视，边喝边看。

        她则在餐厅喝。

        现在他没隔椅子，靠得她很近，钟宁心里一阵乱，她承认，她喜欢这个男人。

        钟宁多巴胺疯狂分，脑子一热，拿了一个挞，递到何青远边，何青远握住她的手，就着她的手，吃完一个挞。

        钟宁脸红心，差点在他边，感觉手背火辣辣的，的，都是他传递过来的温。

        何青远松开她的手，拿走她手上空着的挞壳，亲了亲她的指尖，炙热的气息扑到她指尖，让她指尖红了一片，麻了一片，他声音克制地:“很好吃，你觉得呢？”

        钟宁脑轰的一下炸了，有轻微的眩晕感，整个人脖子到脸，被郁的血色冲上来，她大口大口息，眼睛漉漉的，有几分迷茫看着自己的手指。

        脑子混乱。

        什么，什么好吃？

        她的手？还是挞。

        一只大手兜住她的后脑勺，带着炽热的温度，顺着摸了摸，钟宁心里突然就安定了下来，捧住杯子，凑到杯口，小口地喝了一口茶，红着脸，眼里都是春:“嗯，很好吃。”

        爸爸好吃。

        她永远记得，亲他嘴的滋味。

        她混乱的梦境里，都是和他抵死缠绵，醒来了之后，心里空的。

        她不知爸爸此刻的暗示，或者明示，是什么意思。

        她不能让他犯错，不能影响到他的前程。

        两人喝完了茶，就回了房间。

        第二天，她把何平约到外面吃饭，到的时候何平还不耐烦，不明白好好的，在家吃不行。非要在外面吃。

        他对钟宁，已经没有谈恋爱时的耐心了。

        谈恋爱的时候，他对钟宁克制，不会暗示她去开房什么的，很守礼，钟宁当时还觉得他家教好。

        现在只想自嘲，一个因为她上有疤痕，连问明原因都不曾，就满脸嫌弃她的人，素质能高到哪里去？

        他不像他爸。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钟宁刚开始，是不想离婚的，想好好经营这段婚姻的，但生活中的各种碰撞，摩，磨灭了她的耐心。

        何平好吃懒，她大姨妈来，痛得在床上起不来，他还指使她，让她去给他切水果。

        钟宁当然没鸟他，还被他骂了一顿:“别人都不痛，就你痛，就你气。”

        晚上她气得吃不下饭，当时是没有力气和他吵，晚上更是没力气，也不想吵。

        何青远可能看出气氛不对，当时她一直没出房间，也不知何平和他说了什么，他又训了何平什么，何平不情不愿，摆着个死人脸进来歉。

        钟宁当时不爽他，口不择言:“你跪下来我就原谅你，你这是什么歉态度。”

        何平当时就起来:“你吗？你吗？还想让我跪下，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来个月经，病得像死了爹……”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何青远照着脑袋，甩了一巴掌。

        他手上还拿着个鸡掸子，把何平摁到墙上，对着后背一顿抽，何平哭爹喊娘，连挣扎都不敢，在那里求饶。

        何青远把鸡掸子都打断了，冷声:“跪下！”

        何平吧嗒跪下了，边哭边抽气。

        何青远又:“把转过来，向着小宁，知该说什么吗？还用我教你吗？我送你去读书，是让你学君子之，礼仪亲善，不是让你学口无遮拦！

        你没有生病的时候吗？你生病的时候，我是怎么照顾你的？也是像你对待小宁的态度吗？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踹了何平一脚，何平已经被骂得都抬不起来，缩得像鹌鹑。

        钟宁是不赞成家暴的，但像何平这样的，就该教教。

        但当时何青远抽何平的样子，还是让她联想到自己的曾经，当时有点害怕，而且那时候何青远脸上确实很生气。

        他摁着何平，让他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