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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摩罗……这个怪物,科恩的瞳孔因恐惧而睁圆,他居然毫发无损?!
她在血戮军中时,曾跟随帝国最富盛名的圣魔药剂师学习过一年,她对草药方面没什么天赋,都不算通,唯有跟着老师见多识广一点不逊色。
可是后面科恩就发现不行。
阵法中唯一站着的两人都沉寂得可怕,外室里的所有动静,全都原原本本,分毫不差地穿进了他们的耳朵。
科恩苦笑一下,也不知在刚才的毁灭术式当中,死去的谁生命力被抽给了她。
这小枚镶银陶片已经是她的最后筹码,本想等妥纳斯他们离开之后,她运用上面的古代残存魔力给自己再开一传送阵逃跑。
这个世界没有上帝撒旦的概念,血戮军当中普遍信邪神,就算是知了‘地狱’的概念,对于邪神信徒来说,只能算得上是一种祝福。
,西索退站到了她侧。
接连使用两场献祭灵魂的邪术,科恩此刻本该已经灯枯油尽,力竭而亡,可是却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的,她原本不能动弹的躯竟然奇迹般地被注入了一活力。她居然又能站起来。
她正是借用这枚镶银陶片上的力量,借西索已经完成的阵法加诸了另一个毁灭爆破术式,本想一次解决了在场所有的人,可她还是太虚弱了,只能发挥出咒词三分之一的力量。
也正因为才疏学浅,她后面才探查出自己的血出了问题,她中的那支箭,箭上的毒素里加了一味气味追踪的风息草,子株加入其中,手持母株的人无论相隔多远都能找到子株的位置,她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会有血戮军追上来。
眼下术阵当中,他们成了唯二清醒保持意识的人。
“你会后悔的。”科恩说。
“科恩,我真是小瞧你了,还是那么能折腾,风度不减当年啊!说起来,我们之间,可真是好久不见了。”他打量着半灵因为疼痛而显得惨白的脸庞,语气像是好不容易闻见了血的兴致的鬣狗,“刚才忙着打架忘记叙旧了,我很好奇,你还记得我吗?”
炼金术内室的传送阵,是她第一次实使用血肉魔法,不够熟练,不过一切都还在她的掌控当中,如果她预估得没错,这是一墙之隔的传送阵消散前的最后一分钟。
她强撑着全力气,轻靠着内室门出声,“哥……”
传送阵中人的声音不能传到外面,却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西索不以为意。
半灵瑟缩着,无声地恸哭,肩一抽一抽,有如单薄的蝶翼在颤抖。
攻击束阵除开被反噬以外,伤害都不会反馈到阵主上,科恩趁乱解决了两名压制她的血戮军。
西索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可那时已经来不及了,不远的血肉逆阵火光冲天,爆炸声如狮吼咆哮,瞬间场上所有人的影都被火光包围!
“西索。”
几乎同时的,科恩再次狠哺出一大口鲜血。
严酷的血戮军压制下,她纤瘦躯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你要找谁去啊,科恩?”
科恩伸,吐出一小枚温孕,咽下肚腔已久的镶银陶片,接着,她轻启,诵出一个远古咒词。
科恩仰起脸,半灵苍白的脸颊上还有未完全干涸的泪痕,西索傲慢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她的脸,像驯兽师在端详一只了爪牙又打断四肢的漂亮野难驯的兽。
法吉躯只是一个没有接受过任何魔法训练的普通小孩,阵法刚一开始,他就已经被过于烈聚集的魔力因子眩晕,昏睡了过去,只是有科恩留下的血绳牢牢缚住他,不容他有片刻偏移。
他轻笑出声,“还想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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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恩叛逃帝国那一刻,或者说很早以前他们之间的师生关系就已经名存实亡,西索对这种直呼姓名的不敬感到不满。
此刻场上硝烟弥漫,靠近西索布置逆阵的血戮军已经被烧的连灰都不剩,离得远的也肯定受了不少冲击余波的影响, 任谁都没想到伤重得几乎只剩一口气的叛徒居然还有力气来破坏法阵。
空间传送法阵一但启动,传送阵内的空间就与外界彻底隔绝,像是有一层会筛选的包裹住了他们,他们还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动静,但是他们自己的话音却不能传到外面。
一室之隔,无数淡金色的魔法尘粒在空气当中漂浮。
科恩还没从方才的巨大悲怆当中脱离,声音还有些颤抖:“我发誓我一定会来找你们的,不用担心――――”
尾音被空气吞没,下一瞬她被按着脖子狠掼到墙上,她受惯影响惨哼一声。
妥那斯垂着首,紧拳,鲜血不断地从隙里滴落。
“别哭,堕种灵的眼泪很珍贵,不该用在这种地方。”
她的很红,形状漂亮,却不是那种色泽健康的红,而是沾了涎和血腥的,杀气腾腾的红。
血色火光和狂风当中,科恩抬,泛红的眼眶深深地盯住他的脸,“你们都会下地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