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过一旁的白纸。

        美人计果然用，她还要再接再厉。

        “啊，我去上个厕所，您先自己待会儿。”

        姜桀不置可否，习惯地掏出烟来抽。

        “手吧。”

        用香皂和洁面洗了好几遍，把脸都搓红，终于洗掉印泥。

        “什么？”

        终于，那只手从她额开始缓缓移动，像在抚摸一件瓷，力不重，麻酥酥的，手指划至鼻梁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嘴上，眼睛至始至终盯着她的眼睛，让人误以为深情：“你脸上的油，有点儿多。”

是被她昨晚的“告白”打动了？

        拉过男人的手，她发现姜桀用的是指背，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甲都染上红色。

        也不等姜桀回复，云初撒就往楼里跑。

        “我长得好看，材也不差，你不会吃亏的。”

        云初应着，掏出口袋里的巾狠命脸，这玩意不会留印儿吧，她上网查了没事儿才敢涂在脸上的，可怎么这么油啊，本不净，唾，都沾到嘴上了。

        云初单手插兜摸一下印泥盒，将他推进景观亭。

        下楼时，她突然看见梁叔从姜桀的房间里出来，她没来得及尴尬，梁叔反而像个盲人一般，盯着她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房间。

        “阳光太毒了，在这歇会儿吧。”

        “就是――呃，我……”想着容易，说出来还是有点儿难以启齿。

        “呃，今天防晒霜涂多了。”

        这……

        “不信的话，你摸摸。”

        “让梁叔采购点儿纸巾吧，这纸太。”

        云初的耳朵快要赶上印泥红。

        那只手停在一厘米的距离，云初抬起看着他，每次与他对视，都会让她产生他在凝视她的感觉，此刻也是，当视线交汇的刹那，她的心几乎要出咙，印泥下的脸烧得厉害。

        云初鬼鬼祟祟掏出印泥盒，用盒盖的反光当镜子，涂了两个大红脸，又将折叠的白纸展开放在石凳上。

        姜桀没反应，专心抽他的烟。

        云初从后面推着轮椅，低就能看到姜桀，他发密黑亮，有一好闻的味。他一定很高，因为即使坐着，也几乎快抵达云初下巴，但他今天仍然拒绝锻炼，就让云初推着他在后院晒太阳。

        手指肚虽然糙但干干净净。

        “嗯，昨晚说的您考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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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初如梦初醒，差点儿忘记她的目的。

        她呼地一下，又蹲到他大前方，抓起他的一只手试探地朝自己涂满印泥的脸上放。

        发呆的功夫，手里的纸已被抽出去，姜桀了几下手指，随手将纸成一团递回给她。

        “咳咳――”她作地轻嗓子。

        她计划得很好，只要他摸到她脸上的印泥，她就可以轻松得到他的指纹。

        “给你破吗？”他声音冷静，像是在说一桩买卖：“我凭什么帮你？”

        姜睿出门了，可梁叔还在，她得趁没被他发现前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