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这一路见多了怪事,难得碰见一正常人家,心里觉得的。
娟娟得意地昂起下巴:“你们看,我没胡说吧?”
虽说家里生活拮据,可她爹娘从来不舍得让她干活,纵着她一天到晚在田野里撒欢。
扶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穿着红彤彤的嫁衣,吃惊地望向铜镜。
“我们村长不知从哪里听了些鬼话,变得神神叨叨的,总说村子里不干净,请士法,求了很多符咒。”
娟娟撅了撅嘴巴,不依:“爹,您说句公话,我扮得到底好不好看?”
男人呵呵笑:“好看,好看,连那几个跟我一起砍树的朋友都说,咱们家娟娟是这么多年庙会上最像观音的姑娘。”
“又在炫耀自己扮观音的事了。”女人满脸慈爱地看着女儿,“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跟小孩子似的,别人说几句客套话,就高兴得到夸耀。”
谢承安和扶桑跟这一家三口坐在一张桌子上,吃了顿简单却整洁的晚饭。
他们一家其乐,娟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十分受。
声,抢先往院内走了几步,掀起门帘。
镜子里的新娘子年轻貌美,眉心点着一颗鲜艳的红痣,脸上挂满泪痕,分明是大了一两岁的娟娟。
女人在耳边念叨:“这孩子,嫁人是件喜事,哭什么?眼看着过完年就十八岁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你出去问问,女子哪有不嫁人的?”
吃过晚饭,娟娟把客房收拾干净,又往地上铺了一床被褥,拍拍双手,隔窗喊:“娘,我跟桂枝姐约好了出去看戏,晚点儿回来,您不用等我。”
谢承安借井水了上的汗,走进屋里,看到扶桑正躺在地上来去,半温柔半强势地:“扶桑,地上凉,去床上睡。”
“我喜欢睡地上。”扶桑赖着不肯起来,架不住谢承安半蹲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她,只能妥协,“好吧好吧,听你的。”
她的脑海里不停闪过娟娟天真烂漫的笑脸和她爹娘慈爱的表情,觉得自己如果能投胎到这样的寻常家庭,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她顿了顿,撇撇嘴,表情变得不屑:“我看啊,都是白费力气。”
娟娟给扶桑夹了一大块煎豆腐,从容地:“没什么说法,就是驱邪。”
扶桑枕着松的枕,闭上眼睛。
扶桑被断断续续的哭声惊醒。
“娟娟,夜里风凉,加件衣裳。”女人拿着件衫子追出来,发现娟娟已经溜得不见人影,哭笑不得,“这孩子,过完年都十六岁了,还这么躁躁。”
她变成了娟娟。
女人和谢承安一齐笑了。
扶桑先开始还有几分警惕,见这家男人忠厚老实,女人温和可亲,娟娟又憨烂漫,不由放松下来。
扶桑指了指自己的咽,表示不方便说话。
饭吃到一半,谢承安假装不经意地问:“我们经过石牌楼的时候,看到那里贴了很多符咒,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这样想着,她落入深沉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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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出嫁的娟娟。
闻言,男人和女人都面茫然之色。
“扶桑,你怎么不说话呀?”娟娟隔着黑色的布料握住她的手,“你要是早点儿来我们村就好了,前两天庙会,我在会上扮观音,十里八村的人都跑过来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