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秋充满困惑的话语，将这件事引向了一个更为古怪的境地，“我不知到底是什么意外……在守卫给他注的时候，我看见他的手臂长出了鳞片。”

        她没能反应过来，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干燥的嘴角，被獠牙咬破的地方已经不再刺痛。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将自己包裹得很严实，没有任何肤暴在空气里，目光也不与我对视。我当时认为，或许是他的面或是肢受到了损伤。”

        他松懈了略微紧绷的肩膀，有点无奈。

        “监理会没有下达评估文件，也没有让他返回陆地接受治疗，我以为并不严重。”

        克雷伯格一向追求效率，她也是。芙洛拉不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微微倾过，鼻尖萦绕着秋上很淡的香水味，女孩碧绿的眸子里掩着某种试探。明明只是安全距离，甚至比刚才还要安全，却像烟花裹挟着冷火的温度，直直朝他冲来。

        得到这个答案，秋笑了笑。

        自从歌瓦“落魄”后，很少有人会关注她的新课题，芙洛拉觉得他应该还不知她们小组的新研究对象是谁，不然任谁都说不出“恭喜你”这三个字。

        他移开目光，有些迟疑地指了指自己的嘴，“这里是怎么回事？”

        “之前不小心咬伤了。”她随口解释，“你知的，芒斯特非暴力不合。”

        然而事实越是遮掩，越是令人在意。芙洛拉选择当一个好的听众，用眼神询问他。

        忽然，他古怪地停顿下来。

        他知她对这个不感兴趣，芙洛拉坚信自己心态健康，只是不得不准时来咨询室报，好在她的心理评估一直正常，不必多费心思牵出她的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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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着抹茶引出的话题，他们短暂地聊了一会——先是关怀她的心理状态，秋医生说话很有水准，温柔得令人昏昏睡。

        “然后呢？”

        秋看向她下那泛白的缺口，眸光闪了一闪。

        “……”

        提及会议上缺席的维斯佩拉，她皱了皱眉。

“坐下来。”

        “无论我问什么，他都拒绝合，并且展现出了很强的攻击望。”那是很漫长的一段经历，秋决定长话短说，“当时，守卫为他注了镇静剂。”

        “专门给你准备的，没人跟你抢。”

        “漆黑的，像是蛇鳞一样的东西。”

        她“嗯嗯”两声，敷衍地歉，毫无悔改的意思。

        “探望”两个字，秋说得很重。

        秋摇了摇，“不，正好相反——他的状态非常反常。”

        秋往后靠了靠，幅度很轻微，以至于芙洛拉没有注意到。

        “明天就是天授日，你同意了我的会见申请——”余光扫过桌子上的冷油抹茶，无疑是她的最爱。

        “抱歉，秋，真的太香了，所以——”

        “……你已经很久没有来咨询室了，出于对心理健康的考虑，这是第一件事。”他回了回神，克制地将目光从她上移开，“第二件事，我想请你去‘探望’维斯佩拉。”

        从没有什么食物能让她这样如痴如醉，芙洛拉嘟囔，“还想喝。”

        他有点口干燥。

        似乎是对某件事难以启齿。

        “两周前，他预约了我的心理咨询。”

        她接着问，“就是为了请我喝茶？”

        像是一个带着讨好意味的贿赂。

        “谢了。”她耸了耸肩。

        “那你终于可以解脱了。”

        于是秋医生只好按着芙洛拉的肩膀，让她在沙发上坐下，顺手再将抹茶给她。

        确实是咬伤，只是隐瞒了一些细节。